出什么?“
小九愁眉。“没有,不过想起什么,却被打岔掉了。今日我回去再翻翻医书。”
两人正说着话,王淳又屈了腰进来,站在殿角。“应王爷有要事求见!”
北帝斜眼瞥了小九,露了笑意。“请!”心中却想,若没有正当要事,今日我有能绰绰你的傲气。
小九心也一顿,似乎有些慌乱。坐立不安,担心他是为她而来,又担忧他不是为她而来。身上有了拘束,立在一旁。
王淳引了他进来。看似真有要事,连身上的常服都没来得及换。一身黑紫,随他一走,边角的金绣勾起波澜。
小九眼睁睁望着他,他却一眼未瞟。直直掀衣而跪。”儿臣参见北帝。“
北帝也跟着做戏,满脸的严肃。“出了何事?”
“南商出了精兵五千,驻在闫锁沟。”
北帝一愣,还真是有事。一时猜不到两人关系,干脆摆手。“凌医师先下去吧。”
小九一愣,望着前方挺直的背影。似乎触手可及又觉得遥不可及。眼眶出生出酸意,一时难控。
也未正式行礼,恍恍惚惚走出殿去。守在门外的小顺子和春华立刻上前。嘘寒问暖。
小九只觉得膝盖碎裂一般疼痛,疼得脚趾都在抽筋。脑中明明有不甘,却又不愿承认。
春华见状,以为她受了什么委屈,连忙问道:“姑娘?这是出了什么事?”
小九也觉异常,一时不如如何解释,也没有心思胡闹。只得说道:“不知为何,只觉得膝盖十分疼痛。”
小顺子立刻半蹲到前方。“姑娘上来吧,奴才背您回去。”
小九不知宫中规矩却也不愿劳累。好容易挤了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不必了,咱们慢慢走。”
春华一看,“那哪成啊,这女医馆还远着呢。“
三人还在争论,应王爷便除了殿门。漠然走过他们,暗黑的衣裳更显冷漠。春华一见到他,如见救星。
连忙拦住跪下,语气充满了喜气。“参见王爷,我们姑娘腿受伤了,王爷能不能想个法子?”
楚应寒垂了眸子,一眼都没有瞟她。语气淡漠如常。“哦?本王宫中倒有顶轿可行,若她要用,你便传本王口谕去吧。”
“不必!”小九在一旁听得恼火,本是膝盖腿疼,此刻却如同将心入油煎炸。更是不愿受他怜惜。“
春华一时不知如何是好,楞在一旁,再看王爷也没有任何表示,反而大步流星的走了。心慌乱不堪,抬眼去望着小九。
小九一叹,不愿再牵连她。淡淡垂眸:“走吧,咱们慢慢走过去,不会有事,方才有些矫情罢了。”
三人搀扶着走入长道,就看到鸣誉家焦急的来回转圈。明显是在等人。春华笑出声来。“院副使,您跟无头苍蝇一般转什么?”
鸣誉家抬头一看,收了慌张。又是一副彬彬有礼之貌。“凌姑娘无碍吧?”
小九一笑,不知何时将他当成了救星,其实每次有难,身旁关怀的都不是他。这样也好,省的自己犹豫纠结。
“无妨!”
鸣誉家显然不放心,从袖子掏出于瓶。“还是上些药再走吧。这个时辰人少,上了药我背你回去。“
说着就要上前为她擦药,走到跟前,又是一愣,拿袖擦了擦额上的冷汗。显出尴尬。”男女有别,我暂时回避,有劳春华姑娘。“
小九噗嗤一笑,活了这么久,倒第一次见这么中规中矩的人。此刻倒觉出为何他如此年轻就跟太医院的老头子们混成一团,原骨子里住的也是腐朽老人。
“不闭了,方才觉得难受,此刻见到你们又觉大好。进宫时就知道避不过跪礼,我穿得挺厚,不会有事。”
鸣誉家仍是有些腼腆,听她大大方方将自己穿衣细节爆出,更是尴尬。楞在一旁不知所以。
春华也是捂嘴一笑,又埋怨小九欺负老实人。四人说说闹闹,一路回到女医馆,小顺子说什么也不肯回去,硬要等在医馆门口。
虽然给拿了被褥,小九也于心不忍。毕竟都是青石板路,睡上一夜,人不得浑身疼死。也不管什么规矩,直接将他领到院中廊前。
入夜,三人睡得正香。谁都没有发现,屋檐上,一个黑色长衫的人隐在月里,他单手背着,眸光微微有些惆怅。
风凉月寒,似乎都与他无关愣愣看着那间晃着微暗灯火的房门。思绪飘零,直到夜幕发白,人才飘然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