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留着。”“你们放心!”小九也未再多话。翻身起马就走,跑得过急切,背影模糊在飞扬的黄沙中。
三人看着马儿越跑越远。心下更是慌张。还是小玉子有主意,使劲剁了一脚。“不成,我去找高福想想办法,哪怕提前通知到王爷,也是好的。”她从未去过闫锁沟,甚至不知道南商该往何处走。只是一个劲的往前奔走。她很怕,就此一别,成千古遗憾。
疾风扫面,扬起的黄沙也往眼中直飞。她都不愿多眨一下,定定望着远方,期盼着能立刻看到大军队伍。出了郊区,问了路旁茶站的小二。顺着地上微小的踏痕继续飞驰。只是几个时辰,想是能跟上的。
可惜太阳晒得白晃晃的路上,除了少有的马蹄印,根本见不到人。她也不敢停,也不觉得饿。一直追到晌午。那匹黑马却是怎么打也不跑了。前后也无驿站。小九下马苦哈哈求了半响。新马又不熟主,根本不搭理她。还慢慢悠悠嚼起路旁的杂草。急得她直跳脚。眯着眼看了看前方白晃晃的路,一咬牙,甩开大步,向前走去。
不知道走了多久,只觉双脚发麻,似乎没有知觉,原本的大步走也变成小步的蹒跚。路过了一个驿站,买了大饼,却没有马匹。夜色越来越黑,鸟兽无声,渐渐害怕起来。却还是没有停下,捏紧了腰上的长鞭,自我安慰着唱歌打起气来。
墨已入水渡一池青花
揽五分红霞采竹回家
悠悠风来埋一地桑麻
一身袈裟把相思放下
十里桃花待嫁的年华
凤冠的珍珠挽进头发
檀香拂过玉镯弄轻纱
空留一盏芽色的清茶
倘若我心中的山水
你眼中都看到
北帝只给了五千精兵,所以本了偷袭的法子去,也不知谁走漏了消息。江都城中已经谣言四起。昨夜几人一商议,干脆秘密启程。走之前,他依旧到春锦街的那个院子站了一个时辰。院子的蜜桃几乎都被摘光,她还是那个样子,或许当初二话不说租下这个院子也是为了这几株桃树吧。
走了一天,车马劳顿。便就地扎营。闫锁沟地势险恶,要到南商军营只有一条狭长的栈道,还在傍山峭壁旁,若是想不动声色进入其中,实在是难。一进帐*篷便继续与几位副将商议起来。却听门外心腹小军喊道:“禀报应王,您有急件家书。”
楚应寒疑虑接过信件,扔在一旁。还未继续说话,又拿起信件。“各位路途劳顿,先回去休息吧。”子怀留在最后好奇的问:“什么事?”心中却想,是不是小九开窍搬回应王府了。不想他看完信件却是脸色剧变,拿了佩剑就掀帘而出。“给我备匹好马!"
子怀跟着心里一慌。“什么事?”楚应寒不知是喜是悲,抬眼看了看既然黑透的夜色。懊恼道:“小九来了!”
“啥?就她一人?”
“就她一人!”
“那你此刻是要回去找她?”子怀有些担忧,毕竟是出战,楚应寒一举一动都影响着五千士兵。“是,天亮以前我一定回来,这里靠你了。”再不多话,策马飞驰。心中担忧不已,这个女人,本就怕黑。还敢一个人跑这么远,若是路上遇到强盗山贼,或是野狗猛兽,她一点武功没有,如何是好!
越想越是心悸,不由得加重了手中的鞭子。直到远远听到悠扬熟悉的歌声,心才定了下来,渴望见她的欲*望更是强烈。低低呼了一声小九。再次扬了马鞭。小九本听到马蹄声,下意识隐到了树林中,唯恐遇到山贼暴露了自己。隐约听到似乎是叫她的声音。
细细看去。马上的人儿雄姿英发,黑色的衣袍在风中飞舞,看不清面容已经觉得霸气凌然,除了他还能有谁?鼻中一酸,不顾脚下钻心的疼痛。朝着她日夜思念的人飞奔而去。纯白的衣裳随风飘扬,每一步都含了开怀。
楚应寒的马匹将近,他也未停,翻身而下。脚下未停,深邃的眸子只盯着来人,深情款款。张了手臂朝飞奔而来的人迎了过去。
紧紧相拥。
世界似乎宁静下来。仿佛只剩闪烁的星辰,皎白月色照映着难舍难分的两人。清风虫鸣,只愿从此相思淡云薄,执手相望两不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