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夜莲儿回来,小九也未多说。只是默默观察,这几日楚应寒不让人来骚扰,倒是清闲,几人也没什么事情可做,看不出有什么不同,唯一的不同,就是她原本自傲的那股子劲头,全然不见。
已经过了四日,人都闲的有些发闷起来。门外叮叮当当响起,小九放下手中的干果问道:“什么声音?”春华递来一杯香浓的牛乳,温度刚好。又坏坏一笑道:“莲儿见雪停了,说要把雪扫一扫,免得结冰摔伤了你。”
“这不是有人会做吗?”小九轻轻挑了木窗忘了一眼,院子只有莲儿一人,拿着竹制的扫帚扫着,这雪一停就会冻着厚冰,一人扫起来格外费劲,看她双手通红,微微有些不忍。
春华瘪了瘪嘴道:“是啊,早前应王就派人来了,说是先将这院子打扫干净,却都被莲儿赶走了,许是那日吓到了,这下想要表现,表现。”
小九这才放下木窗道:“谁都会有犯错的时候,你们平日也别太过气她。”春华一嘟嘴道:“我倒是想,可惜你这一屋子人,各个都是心软的,小顺子已经跑了几趟,去给她烧热水浇地。我也给她调了花油,免得一会生了冻疮。”
小九噗嗤一笑,有些不忍的看了看她。“你这话倒是说对了。”又叹道:“就是不知道咱们还能这般下去多久?”
春华眨了眨眼道:“姐姐,你不信她?”小九抬眼一笑,却未说话。春华这才满意道:“我跟小顺子也是一个意思,如今做的只是本分,不过也不能信了她去,若是有事,还得防着她些。”
正说着,就听院中齐刷刷来了许多的人,正向莲儿求见。春华出去看是西蛮的女司,便请示进了屋。女司倒是个八面玲珑之人,一见小九就拜了下去:“奴婢参见公主,公主不在宫中休息,这礼服制好,奴婢只好直接送来了,请公主先行试穿。若是有不合适的地方,咱们再改。
小九瞥了一眼窗外,看到莲儿正和小顺子出去倒冰,示意春华关了门道:“若是在北赤境内,我倒是要称您一声姑姑,不知道西蛮是如何叫法,实在失敬。”
这么一说,那女司倒是高兴起来。连连摆手道:“公主莫羞奴婢,奴婢名叫罗技,公主直接称奴婢名讳吧。”
小九微微一笑,算是应答。然后起身由着她们更衣。这礼服是月白的裹裙长衣,上身广袖束腰,下身却是太阳圆弧的大摆长裙,似乎是结合了北赤与西蛮之特点。衣裙上同同色却要鲜亮的丝线的合*欢花,细细去看似乎什么都没有,光线一闪,却似鲜红盛开之时,十分灵动。
就是束腰紧的不行,小九几乎喘不过气来。对着铜镜转了两圈,微微觉得奇怪,张口问道:“罗枝,这礼服不是喜服之用,为何会是一身月白,倒是有些......"
春华也连连点头,若是换做早些年。她都要当这些人故意找事,好好的喜服做成丧服了。罗枝自然了解,谦卑笑笑道:“公主不必着急,如今应王不算太子,也不算王爷,而属一国之王,按照规制你与应王的喜服应由帝王的规制做,可如今北帝尚在。所以衣物照规制,颜色却不用用正红,正金,以示对北帝尊敬,也不失了王者本分。
"那也不能一身白啊,我们那里只有......."春华不免嚷道。却被小九制止,掩饰一变,又抬眼去看罗枝。
罗枝倒是淡淡一笑道:“小丫头你别着急,就是轮谁家大婚,新娘子也不会穿的如此素净。又伸手叫我另外两个丫鬟,拿出一条手臂宽窄的腰封。轻轻往小九腰上一围,双手如同轻舞,再后背来回拽动。小九不免苦叫:“还勒?我觉得腰都快要断了。”
罗枝轻轻一笑也不答话。拿腰封看似不像正红,配着月白色上倒是红的耀眼,腰间不但用同色线缝制了四尾凤鸟,也是一样,细看不明,微微闪躲,那鸟如同活了一般飞舞。绣图周围还用精致小巧的银饰装扮,就这么一看都知道废了许多手工。
见春华还是不满,罗枝才让丫鬟将一件金丝编制拖地外衫拿来,那外衫叠在一起略显金色,一抖开来却似透明,衣领和袖口都是两指款同腰封一个颜色的宽带绣纹,上面似乎是白鸟羽翼,也是同色。
从后背起,红黑两色的丝线绣了朵朵合*欢花,大小不一,似乎杂乱无章,却又异常美艳,这么一直扬到地上,似乎无端开了一地摄人心魄的花海。花蕊全是用精致的银饰和珠宝镶壤,似乎也符合西蛮传统。
小九显得高挑玲珑,清素纯净的脸上也趁出高贵之感。再带上银质红珠的婚冠,上面叮咚坠了五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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