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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 谢谢订阅!妹妹你大胆地往前走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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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淳风用尽一切意志力才让自己冷静下来,双手拉下叶蔚蓝的勾着他的手臂,冷硬道:“别胡闹了,不许再做模特。睍莼璩晓”

    叶蔚蓝手指划在自己肩头,像是欣赏艺术品一样看着自己:“你都不在乎我了,还管我做什么?我现在模特事业如日中天,不是正合你意?工作既安全又高收入,衣着光鲜,结交名门富商朋友,众星捧月一样,多少人羡慕都来不及呢。”

    夜色太深,掩藏了季淳风黑沉的脸,但他的声音比秋意更凉:“这种荒唐的日子你过得很喜欢?那个伯爵是怎么回事?”

    “你用什么身份来质问我呢?我的前未婚夫,嗯?”光洁的脚在长毛绒地毯上走过,像是行走在云雾间,优雅转身,端端坐在床沿,身姿撩人:“他向我求婚了,你说约瑟会不会喜欢我这个样子呢?我记得你以前是很喜欢我这么打扮的。你们都是男人,某些方面应该是一致的,对吧?”

    季淳风喉咙向被人掐住一样的透不过气,双手握紧了再松开再握紧,眼睛死死盯着她,最终憋出一句:“随你!”而后头也不回地离开房间。

    叶蔚蓝在季淳风离开后,浑身一松,像是被抽了气一样往后一躺,重重摔进软软的床铺里,吐了口气,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天花板上绘着的星星。星星点点,发着荧光色的光芒,像是浩瀚星空,叶蔚蓝跌进了回忆里,那时她十八岁。

    她跟季淳风一起在游艇上,下面是蔚蓝的海,头顶是迷人的星空,在那里,听着海浪的声音,她完成了她的成人仪式,在疼痛跟喜悦里沉沉浮浮。他喘息着压在她的身上,火热的唇凑在她耳畔说:“蔚蓝,我要你每天都这样躺在我的身边,头顶有星星,下面有海洋。”

    回来时,她发现她的房间被布置地如游艇上一样,天花板上是蔚蓝星空,床上是海洋蓝的被褥。她捂嘴对着他笑,他抱着她转了一个又一个圈圈。

    可惜,那时候她年纪尚不到,爸爸跟大哥防着他们,所以他们只能偷偷进行。

    不过,在这里,他还是为她布置了这样的一个海上星空,她的心里又酸又,不觉嘴角翘起,自言自语:“嘁,偷偷摸摸,做贼一样,就知道你会这样。舍不得还嘴硬,嘁。”

    ……

    一大早,别墅里的人进进出出带着莫名的愁绪,历尽沧桑一样,起因只为叶蔚蓝反复播着一首歌曲《红尘滚滚》。老歌的曲调惆怅,配着这复古的别墅倒很有味道,就是伤感了些,令人心里微微泛酸。

    叶蔚蓝呷着红茶跟叶秉兆来了一番促膝谈心。

    “大哥,你觉得这歌怎么样?”

    叶秉兆从小接受叶父的严酷训练,对歌曲不是很在行,况且他听得向来都是钢琴、小提琴等陶冶性情的曲子。他侧耳听了一会儿,觉得空气都被那歌都带着忧伤起来。

    “起初不经意的你,和少年不经世的我,红尘中的情缘只因那生命匆匆不语的焦灼。想是人世间的错,或前世流传的因果,终生的所有也不惜换取刹那阴阳的交流。来易来,去难去,数十载的人世游。分易分,聚难聚,爱与恨的千古愁。本应属于你的心,它依然护紧我胸口,为只为那尘世转变的面孔后的翻云覆雨手……”

    叶秉兆胸口窒闷,喝着茶水不语。

    叶蔚蓝见他垂着眼不言不语,于是自己跟着曲调轻哼起来,再让他听听,酝酿酝酿也罢。

    庭院有风吹过,枯黄叶子被吹落进院子,落在古朴的根雕桌子上。叶蔚蓝拿过来放在手心,葱白手指顺着树叶脉络滑动。

    “大哥,你不觉得这歌跟你和大嫂很像吗?我在香港的时候听见这首歌,觉得你跟她好像这里面唱的。少年时相遇,就像命中注定的那样,然后相爱,然后阴阳相隔,匆匆岁月,不过十年。所以我买了那个留声机跟黑胶碟回来。你……心里还记挂着大嫂吗?”

    叶秉兆身子一凛,已经很久没有人在他面前提起唐苑了,谁都知道,唐苑是他的禁忌。他蹿起眉头,抬眸看她一眼,目光冷然:“你想说什么?”

    叶蔚蓝唇瓣一掀,也不回答他,敲打着拍子跟着下一句歌词唱:“‘终生的所有也不惜换取刹那阴阳的交流。’大哥,你跟大嫂有在阴阳交流?”她突然转头目不转睛得看着他,“你不娶也不找女人,身边没个伴,难道不觉得孤独吗?”

    叶秉兆面容冷硬起来,身边像是起了一道无形的墙,谁也不能靠近他半分。

    他倏地站起身准备走开,却听叶蔚蓝接着道:“我是你亲妹妹,虽然不是同一个妈,但好坏是同一条血脉,你想什么我能不清楚么?”叶蔚蓝目光随着他移动,头仰起看着他高大的身躯,目光里透着了然:“大嫂已经去了那么多年了,我知道你忘不了她,但是夏瑾出现了,大家都看出来你喜欢她,不是吗?”

    还没有人直接将话在叶秉兆面前直接说破,他横她一眼,目光带着肃杀:“这不是你该管的。小十,你越界了。”

    叶蔚蓝撇撇嘴,知道自己惹怒了老大,但既然已将话说出口,干脆无视了叶秉兆的冷眼,再次挑战:“大哥,夏瑾是活生生的人啊,你不去抓住,她如果走了,你该怎么办?我收到的消息可是她身边有几个人哪。”

    “……”

    叶蔚蓝再转攻势:“夏瑾是个好女人,我喜欢她。这样吧,你既然放弃了,那我再介绍几个好的给她。嗯,她身边那个齐誉是不错,可惜跟我们冥夜不对盘,我得找我信的过的,我认识很多名流,一定找个绝世好男人给她。”

    她眯着眼眼着远处夏瑾在屋里插花,突然觉得自己这个主意也不错。她瞥眼看了自家大哥一眼,大哥太无趣,又冷又硬,女人都喜欢有情调会搞浪漫的。

    “你就是这样激淳风的?放弃珠宝设计师的身份,做模特闹绯闻,让他担心吃醋?”叶秉兆怎么会看不出她的激将法,自己都已经用上了。自从她将约瑟.乔带回来后,季淳风就没有好脸色,天天都阴着脸。

    叶蔚蓝眼睛一亮,嘿嘿干笑:“你看出来了?可是他好像不为所动啊。”她的眼又黯淡了下来,幽幽道:“那个又冷又硬的大铁块。哎,大哥,你说我这么努力他都不为所动,我是不是放弃算了,约瑟对我也挺好。”她的脸上露出些沮丧。

    “阿苑已经那样了,我不能再害一个。”半晌,叶秉兆才叹了口气,没头没脑说了句。

    “大哥,大嫂的事情我不能说是意外,可是事情已经都过去了,冥夜也不再走黑道,谁说夏瑾就会走大嫂的老路呢?大嫂死前说她不后悔,她不后悔,你明白吗?

    每个人都怕死,谁都不愿死得毫无意义。可是对一个女人来说,长长久久地活着,变得苍老,眼见着自己的年华耗尽,也没有一个真心相爱相伴疼惜她的人,这样又何尝不是一种残忍呢?与其这样,她们宁可轰轰烈烈爱一场,赌一次,好歹为自己争取过。”

    叶蔚蓝说的洒脱,生命只有一次,就该轰轰烈烈活一次。有些人就是爱自作主张,打着为她们好的旗号,却让她们过得没滋没味的生活。

    “你们都这样。用爱做借口,替我们做决定。爸是有这样,因为怕有危险,就将我跟妈妈留在瑞士,不跟我们相认。如果不是妈妈快死了,他决计不会来看我们的。他以为他是为妈妈好,为她安排了舒适的生活,可他知不知道,妈妈其实是活在一个沙漏里面。四面都是冷冰冰的玻璃,她看的见外面,却触摸不到他。她的生活一如沙子,枯燥无味,行尸走肉一样。”

    叶蔚蓝想起童年就痛心。她的母亲天天盼着他的男人去看她一眼,可临到死才瞧上一眼,这算什么夫妻!这就是黑帮诅咒吗?

    叶秉兆的母亲杜宜香因为帮派仇杀而死,所以当叶世雄跟叶蔚蓝的母亲索亚相爱后,他却不能娶她,为了她的安全,只能将她藏起来。这一藏就是十年。索亚死后,叶世雄还是将叶蔚蓝留在瑞士,直到她自己跑了回来,忍受种种训练,通过层层考验,强行加入冥夜,成为其中最小的一只虎。

    叶蔚蓝苦涩笑笑,茶褐色的眼睛里露着哀伤:“如果我不回来,我想我会错过最后的父女亲情。那段非人的训练,我心甘情愿。我不想跟妈妈一样,遗憾终身。大哥,其实我是恨着冥夜的。”

    她转头哀怨地看着叶秉兆:“如果不是它的背景,所有事情都不会变的这么悲伤。妈妈不会忧郁而终,大嫂跟小幕不会死得不明不白,淳风……淳风不会要跟我退婚。大哥,你知道吗?大嫂的死直接影响到了淳风,他取消了婚礼,将我推开,如果你没走出那段阴影,你妹妹我将失去我的爱情。”

    叶秉兆回视她,想起季淳风痛心又不舍的表情“让她离开吧。我宁可她恨我,也不想以后都见不到她。只要她活生生的,我什么都愿意放弃。”

    淳自他管在。“蔚蓝,我知道你一向有自己想法,独立又勇敢。从十一岁你就敢单身闯回来,我就觉得你是与众不同的。所以我一直给你自己的空间,很少干涉你。这件事,大哥向你道歉。

    不过,夏瑾她跟你不一样。你从小就在冥夜长大,受过良好的训练,可以保护自己。而她是跟我们不同世界的人。”他的眼看着那垂脸专心插花的小女人身上,目光里是满满的怜惜。“她再坚强也是个普通人,你向往多姿多彩的生活,可她要的是平平淡淡的生活,我如何给予?她有她的生活圈子。我不能将她像你的妈妈一样,将她藏起来。”

    叶蔚蓝摇摇头:“你没问过她,怎么知道她所想的?既然这样,为什么不为自己争取一次呢?你不愿连累她,可在你们初遇的时候,不就已经有交集了吗?她既然愿意做你的红颜知己,你们的关系就有可能更进一步了啊。

    大嫂死了,可是你遇上了夏瑾。你不觉得这就是冥冥之中的注定吗?她们有着相似的神韵,一样单纯善良的性格,这难道不是大嫂指引着你?也许大嫂希望你将对她的爱延续在这个女人身上,她不忍心再看着你这么孤单了,大哥。”

    叶蔚蓝的声音沙哑柔和,像是细沙里脉脉而过的暗流,穿透人心。

    叶秉兆眉心动动,做着最后的辩驳:“做朋友是一回事,做伴侣是另一回事,不可相提并论的。”

    叶蔚蓝将手里的枯黄树叶递给了叶秉兆:“大哥,想想我的妈妈吧。纵然不是生活在冥夜,可她还不是早早去世了?谁能保证夏瑾不跟你在一起,她就会活的长久?也许是一场疾病,也许是一场车祸……如果你真的不愿意再爱一回,那么就别对夏瑾好,女人的心很柔软,经不起别人对她的好。不爱她就别让她动心,让她去开始别的感情也好。”

    叶秉兆目光复杂地看向屋内,心里拉拔着。叶蔚蓝的话像是在他的心里投入了石块,激起千层浪,他想压抑却是久久不能平静。

    屋里的夏瑾像是察觉到被人注视一样,她转过脸,明亮的眼露着朝气,秋日阳光半洒进屋内,拢着她半个身躯,泛着淡橘色的光芒。她对着外面的人微微一笑,温暖和煦,能融化一座冰山。

    ……

    秋雨绵绵,淅淅沥沥的,让人心都潮湿起来。

    夏瑾站在别墅露台上,看着雨中山景,灰蒙蒙的天,灰蒙蒙的山,灰蒙蒙的……心。

    下面山间小路上行走着一对情侣,打着透明的伞,甜甜蜜蜜的样子,雨中漫步,真是幸福。

    雨中的叶蔚蓝举着小伞,仰头看着天空雨飘落的雨伞上,绵绵密密,漂亮极了,她伸出小手去接雨丝,脸上笑意盎然:“谢谢你,约瑟。”

    “谢我做什么。我倒是希望他还是不肯接受你,这样,你就一直是我的女朋友。”约瑟.乔碧绿的眼睛冲她眨了下。

    “哦,别这样,约瑟,你这是诅咒我。”叶蔚蓝娇憨抗议。

    上面看着的夏瑾侧脸往旁边一看,只见季淳风沉着脸,比这天气还沉,他的眼阴鹜着看着下面的两人,嘴角抽紧,似乎在极力忍耐。

    夏瑾再细瞧,下面那两人正是叶蔚蓝跟约瑟.乔。她再瞥一眼季淳风,开口道:“你跟叶小姐之间……”她已经不下一次见过他远远望着叶蔚蓝,那眼里的目光是看着一个心爱的人,却裹足不前,为爱神伤。

    季淳风收回目光,看向远处,过了会儿才道:“她是我的前未婚妻。”

    “哦,原来是这样。”夏瑾点点头,须臾,她露出困惑:“那为什么你们要分开呢?不是都还爱着彼此么?”叶蔚蓝又何尝不是常常用眼角注视着他。

    季淳风扫了夏瑾一眼,她的观察力倒是敏锐。

    “谁说相爱的人就一定要在一起。”他收回注视的目光,将手中酒杯倒满,然后将手中的酒瓶子递给夏瑾,“如果别人能给她幸福,我不介意。”他的声音淡漠,却有浓浓的苦涩。

    “怎么可能!”夏瑾觉得不可思议,“爱一个人,不是想据为己有的吗,怎么会想将她推开?”

    “那是因为你不在冥夜,你没有见过死亡。如果你见过,你一定会狠狠将她推开,越远越好。”

    夏瑾一听,沉默了。

    死亡,她见过的。眼睛明明睁着,却是空空洞洞,再没有她的倒影。鲜血从她的口鼻耳朵流出,她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不哭不疼,没有一丝气息,那,就是死亡。

    “我……见过。”夏瑾从喉咙口挤出,猛灌了口酒。酒液辣口,呛得她眼泪都流了出来,她抹了一把,有些狼狈笑笑,“我不大会喝酒,让你见笑了。”

    季淳风无所谓笑笑,给她轻拍着背帮她顺气。她看到的死亡跟他们所见到的是不一样的。朝夕相伴,情同手足的人,一瞬间就停止了心跳,那样的痛苦是煎熬。他们是黑道,但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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