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依然酷热难当,外面明晃晃的太阳酷晒下,庭院里的紫藤树叶都已经焉儿了下来,到底是少了人照料,昔日绿意蓬勃不再。睍莼璩晓叶秉兆忽然侧头看向落地窗外,眯眼看着少了油亮水润之色的树叶,荚果一串串垂在叶间,也是焉头搭脑的,看上去一片死气沉沉。叶秉兆的眼底默然变得乌沉沉的,握着笔的手再次无意识的握紧。
“阿芸,找个人来好好弄弄那棵树。”他薄唇忽然动了动,轻轻幽幽的,好似叹息。
一直候在一旁看的入神的冷芸姿听见叶秉兆的吩咐,怔了下,诧异叶秉兆怎忽然关心起这棵紫藤树来。他从没有在别人面前有过这样的口气说话。从来都是果决的他,竟然也有惆怅忧思一面示人。冷芸姿的心尖又是猛然一颤,侧头看过去,忽然明白过来。
这棵树是夏瑾跟叶蔚蓝种下,两人还在藤架下弄了个秋千,闲暇时,夏瑾常常坐在秋千下发呆。如今夏瑾不在,叶蔚蓝对这等小事也不甚在意,叶秉兆倒是将夏瑾平日的小习性都映入了心间,即便她不在这儿,他对于她的那些小事还是上心,他对她,什么都好,就连一棵树他叶上心,唯独对他自己……
冷芸姿指尖捏了捏,垂了头领命:“好。”眼底的痛色更深,待她推门出去时,脚步忽然一顿,身子未动,只落下一句:“老大,你该好好照顾你自己,我们都依靠着你,你是我们的中心。所以,请你也为我们这帮兄弟想想……你不是夏瑾一个人的。”
她快步走进烈阳下,阳光将她的脸照耀的透白,也反射出她眼底的那一抹晶莹闪亮。齐誉经过她的身侧时,好似看到有钻石在阳光下的骤然一闪,他脚步在她的身侧停住,侧头看了一眼这个向来寡言沉默,鬼魅一样的女人,又朝前看了下那扇紧闭的门。他偏头想了想,又觉得与平时没什么异样,那一瞬晶亮,怕是刚才眼花,这才重新抬脚继续往前走。
冷芸姿眼梢见着齐誉的脚跟消失在视线范围,才暗暗将屏住的气息缓缓吐出。心底的秘密被她深深的掩埋着,谁也不曾窥探过。捏紧的拳稍稍放松,她仰头,心头随之一松,好像心头落了一块石头。
终于将她憋着的话说出,她觉得心头那股沉甸甸的感觉少了一点儿。终究还是将关心的话说了出来,不以一个爱慕他的人的身份,只是从一个下属的角度来说。她明白他不会知道她的心意,但只要是这样,就够了,在他三丈远的地方,有她默默的守候就够了……
仰头间,阳光刺眼,在她的眼前是一片耀眼的白,她眯起眼睛,眼底的那层水雾刹那间就被蒸发掉,那一瞬恍如未曾发生过。冷芸姿依然是那个对任何事情都漠不关心的冷芸姿,一脸冷然,平静无波。
叶秉兆怔怔回味着冷芸姿出门时落下的那句话,目光停留在那杯已经冷了的参茶上,鼻尖吸入的是那股淡淡的人参味道,眼眸一时迷离。冷芸姿不多话,尤其不多废话,可是她刚才却冒着他生气发火的可能,硬是落下那么一句话来。
他不是夏瑾一个人的,同时也是整个冥夜的中心点。
也许他是被爱情冲昏了头脑,也许夏瑾的出现让他像是抱住了生命里的最后一丝曙光一样,紧抓着不放,但他从没有忘记过他的使命。他是夏瑾的男人,也是冥夜的执行者,他竭力让这两者不发生冲突,可在事情一件一件发生后,却依然不可避免的发生了。
那是他们在一起时的自欺欺人,夏瑾要跟从他,注定了要面对磨砺。他终究不是神,不能真正的为她挡住一切风雨,令她免不了吃苦受罪,是他不舍她的付出,觉得对她不起,也是他怕夏瑾在一次次的事件中,对他的热情冷却下来,才要不顾一切,在选择中,只将她放在第一。
现实总是残酷,如果未曾得到过,对她,他可以依然将自己当成是她的大哥一样照顾,可是,他已经得到了她,那他就再也不能放手了。他总是叫她抓紧她,叫她不要松开他,那何尝不是他心底怕失去她的恐惧?
所以他要竭力为她一搏。他的选择,在他人的眼里,成了要美人不要江山……可他们不懂,如果一个男人连自己的女人都保不住,他还有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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