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他有心理准备。连她都不知道,叶蔚蓝放松了自己后,会变得像是个小女孩一样,说风就是雨。
也许是叶蔚蓝少女时期就早早地让自己长大,没有享受过那种无忧无虑的生活,她总是依靠着自己,将自己武装得如同男人一般,就连在当模特的时候,“娇媚”两个字都不过是她的保护色。她对潜规则说NO的时候,谁说这不是另一种坚硬呢?
久而久之,连她自己都忘了她不过是一个渴望被呵护的女人,而今,她过的是跟平凡人一样的生活,放松下来后,心底里面的渴望便全放了出来。
这样的她,更令人心疼。所以齐誉才不忍拒绝她提出的要求,总是满足着她。在他的心里,他想要给她一方一朗无云的天空,没有狂风暴雨,只有他满满的给予的阳光,只要她愿意呆在他的保护伞下。
“那是当然,夏瑾,走,我们接着逛去。”叶蔚蓝勾着夏瑾的手,昂首阔步,笑得如同阳光般明媚,好不快哉。
齐誉重新拎起满手的衣袋,笑着无奈摇摇头。只要她没提出再买一个哈根达斯,他做一下搬运工又有什么关系呢?只要她不再消沉,生女孩男孩又有什么关系呢?反正都是他的……
三个人横穿过马路,向着宋诗菲这边街道走来。
宋诗菲的眼随着他们的移动而动。他们笑得开心,她的眼中怨毒就更深一分。
齐誉本是她的好朋友,可是,在很久之前,他们就断了关系。不光是他,莫安泽、沈逸珲,一个一个都远离了她。叶蔚蓝将她从高高在上的女王宝座上拉下,夏瑾更是她最恨的。
如果不是她,她会是沈逸珲的妻子,受着千万女人的嫉妒。可是,现在呢?她变成什么了?人不像人,鬼不像鬼,流浪狗都不如的乞丐!
她突然明白了为什么自己变成这样了还舍不得死,因为,她还没有看到让她变成这样的那两个女人的下场!她死了,也要她们陪葬!
齐誉三人经过那有条巷子的楼时,叶蔚蓝突然往后退了几步。一个乞丐斜靠在墙头,结成一缕一缕的头发盖住了乞丐的脸,不时打着摆子,身上就一个肮脏的麻布袋子,一脚拖鞋一脚看不出原本颜色的运动鞋,也看不出是男是女。
“病了吗?好可怜……”她喃喃了句,掏出齐誉的钱包丢了点钱放进那只有几个硬币的方便面盒子里,然后继续挽着着夏瑾的手臂往前走。“奇怪,为什么我会有一种熟悉感?”她微微侧过头,又看了那乞丐一眼。
宋诗菲直到他们的身影消失在那件法国餐厅里面,才拨开遮住脸的头发,枯瘦如柴的手指将方便面盒子揉成了一团,指间紧紧捏着叶蔚蓝丢下的几张百元大钞,想象着这是叶蔚蓝的脖子。
就在叶蔚蓝弯腰放下钱的刹那,她恨不得一把掐住她的脖子,然后狠狠掐死她。不过,她忍住了,因为她知道自己没有了那个力量。只要她动手,她们就会认出她,然后她什么也做不成,反而会被她们看见她如今的狼狈落魄样子。
谁瞧不起她都可以,唯独她不能从那两个女人眼中看见那种鄙夷嫌弃的目光,更不能接受她们的同情。她不需要她们假惺惺的同情!她宋诗菲有今天,全是那两个女人害的!
就算她可以掐死叶蔚蓝,也太便宜她们了。她要她们跟她一样,生活在痛苦里面,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她要将她们脸上的满足通通打破!
宋诗菲起身,摇摇晃晃跑到她暂时栖息的天桥底下。那里有一只横放倒的垃圾桶,夜晚的时候,她就蜷缩在那个桶里面,抵御夜间的寒风。垃圾桶的底部,还有一只牛皮袋子,她那时找侦探调查夏瑾时候的一些资料。
当她拿出那只牛皮袋子打开来的时候,宋诗菲的脸上又露出邪恶的笑。长着脓疮的脸,只有两只眼睛发出晶亮的光芒,像是地沟里面跑出来的,变异了的老鼠,贪婪、恶毒、放肆。
“夏瑾,你完蛋了,哈哈哈……”天桥底下,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远处带着小孩散步的大人隐约听见那声音,不禁举目四望,然后抱着被吓哭了的孩子赶紧离开……
……
这一日,叶蔚蓝过的很是开心。心中的大石被她暂时放在了角落,夏瑾说的对,为了孩子……夏瑾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为了能跟大哥在一起,她忍住了风雨磨难,但是,苦果也接踵而至。她失去了宝贝孩子,两个人爱的结晶,并且在报仇的路上差点越走越远,迷失自己。
也许是她的宝宝不愿意自己的妈妈变成一个冷血的可怕妈妈,所以才用自己的死来警告她吧。
“经验,不一定要从自己身上获得,别人身上也可以。”夏瑾说的话犹在耳边。
她不敢想象,如果有一天自己的孩子没有了,她会如何。两厢比较,取她自己想要的……她选择了自己可以把握的,宝宝、齐誉……
叶蔚蓝泡在大大的按摩浴缸里,一波一波滚动的温热的水按摩在她的肌肤上,像是有很多手在按摩着她的肌肉,空气里有着淡淡的花香味,很舒服。她微微阖着眼皮,脑海中思绪万千,想得太多,都忘了时间。
齐誉坐在沙发上,不时抬眼看一下挂钟。那个女人已经进去很久了,该不会是睡着了吧?
他等了片刻,便起身敲了敲磨砂玻璃门。“叶蔚蓝,你好了没?”
回答他的是一室的安静。再等不得,齐誉推门而入。
眼前是香艳的美景。烟雾缭绕中,一具被热水蒸得发出淡淡粉红的躯体就在眼前。水流在她莹润的肩头滑下,汇成股股小溪流,消失在瓷白浴缸里。她的身体像是海边雕刻的女神像,任由浪花拍打,一波还未平息,一波又来侵袭,周而复始。
在暖色灯光下,水珠发出晶亮的光彩,像是晨光下的露珠,而那女人就是那个弄潮儿,柔胰拨水,轻轻柔柔,将水流在她身边汇聚。湿了的头发缠在她的粉润肩头,尾端散开在水中,随着波涛荡漾,像是水草随波逐流,却总也挣不开根的束缚。
从他高高的角度俯视下去,越过她的肩头,可以看见她胸前的波涛汹涌被水流激打,粉粉白白,像是王母娘娘蟠桃园里遗落的仙桃,漂流在仙海,沉沉浮浮,停靠在她这个女神身前。水面下情景看得并不很清晰,却也模糊看见那顶端盛开的红梅花,朦胧之中,更显娇美。
往下是她微微凸起的肚子,小小的肚脐眼像是沉在水中的一粒葡萄,隐隐约约,不可被人窥视。修长的玉/腿跟肚子交接处有黑色水草一样的物体随波逐流,飘来荡去。
齐誉咽了一口口水,觉得浑身燥热起来。空气中的香气,像是她身上散发出的梅花香一般,勾人品尝。他的脑海中莫名冒出一句古语来“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溯洄从之,道阻且长。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
这哪是什么伊人,就是一个勾人妖精。他的眼直发愣,用目光一寸寸拂过她的身上每寸肌肤。
叶蔚蓝早在齐誉敲门的时候就回过神来,但她偏不应他。白天他吃了她的哈根达斯,那仇还没报完,那时,她分明从他偷看她的目光中看到他饿狼一样的眼神。此时她一个坏心儿浮上心头,反正现在她放下了要回去的念头,心里本来觉得空空的,也只有齐誉可以让她解解无聊了。
她突然转过身,掬了一捧水泼向齐誉,佯装嗔怒:“好你个大色.狼,竟敢偷窥本女王洗澡,给你洗洗眼睛。”她对着齐誉做鬼脸,做完坏事后赶忙游到浴缸另一边。
齐誉被她捉弄,脸色涨红:“叶蔚蓝,你够了没。刚才我敲门你不应声,你是故意的吧。”他看了看自己被她弄湿的衣服,撩起衣袖要过去捞她,“过来,看我不收拾你,真是反了天了。还女王,朕才是这一家之主!”
叶蔚蓝在浴缸里面左闪右避,突然打了个喷嚏,一头磕在了浴缸沿上,发出沉闷的“咚”一声,继而哀叫“哎哟。”
齐誉听着那闷闷的声响,再听她呼痛,本是心疼又气她故意撩拨他,说出口的话变成了:“赶紧过来让我看看,碰伤我儿子没。”
“就知道你儿子。”叶蔚蓝气鼓鼓的揉着额头,哀怨看他,“就不给你看……阿嚏!”又是一个响亮的喷嚏。
“还不快点起来,看你都感冒了,孩子似的。”齐誉咕哝,从衣架子上取下大毛巾,也不顾水弄湿了衣服,一把将叶蔚蓝从浴缸里面捞起,给她擦拭身上水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