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吗?如果是亲人,那就不一样了啊。亲人,情侣,朋友才会体谅,不是么?”
沈逸珲看着她,眯了眯眼,对她的那番话很不满意,可是又无从反驳起。这个女人,生病中还带着狐狸一样的狡猾,跟他下套。
如果他还在坚持,就是应了她后面的话,承认他们之间不只是在履行协议那么简单的关系,而是上升为情侣了。如果他不坚持,那么,就是推翻自己先前的话,赞同她的做法,用自己的身体来赌他们之间的结果。
“看来你的身体是好的差不多了,脑袋灵活的很么。如果你好了,那我就送你回去吧。”他冷声说了句,转过身体,不想看到她得意的面孔。
孟婷在他转过身体时,脸上的笑渐渐落了下来。
爱惜她的自己?还有谁会在乎她的身体会如何?在孟家近乎严苛的要求下,她病了不能请假,要去上课;病了不能说不去参加比赛,因为得了第一名,会给她名媛身份加分;病了,不能说不出国,因为进了普林斯顿的大门,回来可以找更好的男人……
长年累月之下,她早已磨练得像是个机器一样,不会说疲倦,不会说,今天好难受,歇一歇吧……她什么也不会说,只会将疲惫难过咽下,为着目标而前进。
抓着*单的手紧紧握起,她回过神,拔下针头,走到他身后。“我好了,咱们走吧。”
沈逸珲猛的转身,不可置信地看着她的手背,没有用药棉按着针孔,血珠还在冒出来。这什么女人,怎么真的自己拔了针头下*了?
“你!”他瞪着她,气的不知道怎么说她好。这么倔强的女人,真的不知道说她是听话好,还是专门来气他的。
他快步上前,拿了*头柜上的药棉给她按住。
……
汽车在山腰公路上快速行驶,两侧路灯在窗玻璃上快速而过,快的,连一秒钟都没有停留过。
车内的两个人,从医院出来后,便一句话都没有说过。孟婷侧头看着车窗外,看着在模糊光线下一栋栋隐藏在树后的豪华别墅一晃而过,心已经麻木。
她不想回到那个牢笼,听薛岚问她今天进展又是如何,看孟金鳞恶心的嘴脸,还有孟世良像是猎人一样带着精光的嘴脸。她不是他养的猎犬,听他的命令,要给他带回他想要的猎物,她好恨自己不能反抗他,从那个牢笼里面逃脱!
可是她逃离不了啊,她就是他养着的一只空有美丽皮毛的猎犬……
沈逸珲专心开着车,不时从眼角看她沉静的表情。她的眼睛迷离,含着受伤,带着疲惫,又有着不甘,可是又是死寂的,像是被命运判了死刑的囚犯,想要反抗,但无从抵抗。
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下,他想要跟她说说话,不喜欢她这样死气沉沉的样子,可是又不知道跟她说什么。想了想,他作罢。他没有说错,为什么要他先开口?让她安静一下,好好想想也好。
“到了。”车子在最后几十米的时候,缓缓滑行到了别墅前。
山间里,各种昆虫鸣声啾啾,间或有蛙叫,大自然的声音,很是热闹。可是,围绕在两人之间的,依旧是沉寂。
车前灯明亮得照射着前面的山路,灰尘粒子在光线中随着微风轻舞,安静,除了安静,还是安静。
孟婷从沉思中回神,看了他正视着前方的侧脸一眼。他的唇紧抿着,没有要开口说离别话的意思,严肃的很,一点也没有情侣分别前的依依不舍。
情侣分别前的依依不舍?她在幻想什么。孟婷自嘲笑了下,直接解开安全带,一声不吭打开车门下了车。
高跟鞋轻叩着水泥路面,发出“嗒嗒”的响声,在这个沉寂的夜晚,显得突兀。
沈逸珲从车窗里看着她单薄的身躯在夜风中显得那么的孤单,那么的柔弱。他的心好像被什么撞了下。
“咔”一声,另一声车门打开的声音。“等等。”他叫住她。
孟婷停下脚步转身,不解得看着他。
沈逸珲两步就赶上了她,脱下自己的外套给她披上。
衣服上还带着温暖的气息,有着属于他的味道围绕住她。孟婷呆呆看着他,有点儿不知所措,觉得眼眶有些发热,只能低下头去掩饰自己。
“你病没有全好,别再吹到风了。”他的语气硬邦邦的,孟婷觉得自己的冷却的心变得热哄哄的,眼眶里有温热的液体想要流出。
“嗯。”她点了点头。
“进去吧,好好睡一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