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还有,子弹?
脑海中连串的火花闪过,他伸手拿起把枪,卸下弹夹,一发发退出子弹。
然后眉头便皱紧了几分。
柯尔特冲锋枪的弹夹很长,至少容纳三十发弹药,可现在弹夹里的子弹只有区区七枚……波波沙那著名的七十发大弹鼓同样如此。更重要的是,更换的动作没有意义——重新上好的弹夹拿出来之后便已经恢复,而同时拿起枪和弹夹,抽回手时弹夹就会消失。
原来如此。
不再迟疑,他离开了那看上去完美强悍的现代装备区,从另外的架子上拿下了一把与化学无关的武器。
一米二长度,剑柄是剑身的三分之一长,锋利厚重,配重合适,更重要的是拥有着所有武器中最光洁明亮的外表——剑脊上有如镜面般的银色涂层,细微的反光恍如冰冷的薄雾。
<‘洗礼镀银手半剑。
攻击力1-8
特殊,破邪(造成双倍伤害,阻遏再生,限定幽体,半幽体,血液异变生物,部分魔法生物)。
品质,精良。
自古以来,银制品就是神圣的代表,不管是毒药或者魔咒在它面前都会土崩瓦解……视乎使用方法,摧毁弱者的意志也同样轻而易举。’
挥舞了一下,感觉不错。于是他就拎着这东西来到一边,开始套衣服——或者称之为‘装备上’更恰当?作训服接触身体的瞬间,原本的t恤就被遮掩,甚至脚上的运动鞋也眨眼间就套进了军用长靴。可惜作这训服显然大了一号,颜色灰了吧唧的,用手里的长剑当镜子照了下,王矩霖发现自己范儿十足……远看像逃难的,近看像要饭的,细看是搞土建的。
“你为什么选这个?”
耳边突兀的话语让他微惊。
刚刚的一系列动作,他自认为还算隐蔽,至少武器柜前那些兴高采烈的家伙们没空关注这个外围闲人……不过显然世界上总有些人,视角与他人不同。
好吧,确实是个视角不大一样的存在。
一个小姑娘。
身高大概有一米四?接近银色的淡金发丝披散在肩头,让她带着很漫画的气质,五官轮廓间却又不乏亚洲人的特征……白皙的皮肤和泛着蔚蓝的大大眼睛,简直完美诠释了混血儿的所有优势,但也让她的年龄有点难以判断。
不过无论如何,都应该是在让成年人想要仔细保护的范围内——
虽然此刻,她那纤细的手里正握着一柄短冲锋枪。
“嗯,啊,为什么选这个啊……”王矩霖努力露出最温和的微笑,轻翻长剑:“你看,很漂亮吧?有神圣的力量在里面呢。”
模凌两可的回答让小姑娘皱起小小的眉头,没再说话。但她的存在显然已经足够吸引他人的注意。
“诶,你们看,新来那个****好中二,居然耍剑……而且还是TMD的银剑!”
“明明是想要骗小萝莉的金鱼佬!刚才他好像还想占教官便宜来着……真特么色胆包天啊……”
“喂,小姑娘,别跟那种人靠太近,小心传染病!”
“……小妹妹快到这边来,不然会怀孕哦?“
……
“够了,选好了就给老娘站好!”
窃窃私语混合成嘈杂与哂笑,也成功激发了母熊大人的怒气,于是武器柜恍如水泡般破灭消散,眼前一花,几个正在起哄唿哨的家伙无一例外的被屁股上的一脚当场踹倒:“粪块们,给你们的第一个提示,武器分两种,在剧本里得到或者在空间里买。”
凶狠地瞪视着畏缩而纷乱的人们,熊小姐一字一句地提高声音:“剧本,剧情,沙盒或者世界。随便你怎么称呼,总之给我记住,只有用魂力购买的武器可以带回到初始空间,再代入下一个场景。枪不值钱,值钱的是将它们特殊强化的魂力。而第一次购买的时候给的都是优惠价,可惜我猜你们这群粪块谁都没有趁着便宜买好货的习惯吧?有人买了吗?”
“长官!您说的登陆空间,是我们之前看到的空间吗?是否可以理解为只要支付足够,就可以把这里的枪支也带回到那个,那个登陆空间?长官?”
王矩霖开口道。他立正,举手——十足的电影中士兵的做派。
而这显然让母熊大人有些满意:“不只是枪,任何物品都可以,不过只限于你们离开这里的时候带着的,当然,你们很快就会知道那有多‘优惠’了。”
“长官你的话我们大家都能听懂,也是因为支付了魂力的结果吗?长官?”
“没错。”
“那……”
“够了,老娘没兴趣玩问答游戏!所有人,给我排成三列,间距两米!你们三个屎蛋打头,你们三个屎壳郎第二……女人在后面,嘿,那个处男!叫你呢!银剑的那个!你负责断后,看着点我们的屁股清楚没有?我说你好歹吱一声啊?哦,我忘了处男不擅长看女人屁股?真是浪费了一把银剑了。”
哄笑声再次大起,王矩霖也只能翻了翻白眼,拎着剑跟在队伍后面。
纵阵末尾不见得就比前锋安全,当然对这帮毫无训练的家伙们来说其实一样,至于其他人的看法王矩霖才懒得管……除了好奇接下来将要遇到的事情,他更在意母熊的翻译系统——什么吱一声,银剑之类的俗语,在俄语中肯定是没有的,对方的口型也对不上号,但语音和意义却圆转如意,丝毫不见阻滞。
这个世界显然不是什么梦境,而且比想象中更加的……有趣?
队伍整装待发,一扇门扉也随之在房间凭空出现,打开。
门外面是短短的水泥甬道,通道尽头灰白的阳光在习惯了地下室昏暗的眼睛里有些耀眼,王矩霖眯起眼,视线没有如其他人般向前——周遭的墙壁上,水泥仿佛被侵蚀般斑驳剥落,尘土在角落堆积,吹过门的空气吸进鼻腔时带着焦糊粘腻,却又沉重压抑的味道。
通道之外,是座城市。
或者说,曾经是。
林立两侧的大楼已经成了光秃的水泥支架,残存的窗口像是一排排狰狞的大口,正在尽力的嘶吼咆哮,然而萦绕在众人耳边的,却只有风过罅隙的轻微嘶鸣,让那寂静更加静谧,犹若死亡。
叮叮轻声就在此时,于每个人耳边响起,让他们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