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是什么事,他确实有爱抱人的毛病,不过没他说的那么严重,要他自己睡还是能睡着的,你看着办吧,不愿意的话就把他撵走,不介意的话就随他,不过你得注意点,这小子睡相不大好,睡着睡着就喜欢勒人脖子,你别被他勒死了……”
申烬越说越小声,到最后几乎要睡着。
牧欣欣目瞪口呆地听着申烬说“梦话”,顿时觉得果然一个被窝里睡不出两种人。
手机那边申烬已经没话了,牧欣欣隐约听到了轻微的鼾声,她无语地断了通话,再低头看看躺在腿上的无赖,发现他居然也睡着了。
牧欣欣朝着天花板翻了个白眼,怀疑自己是不是上辈子欠这两口子的。
弘清在牧欣欣的床上赖了五天后,接到了申烬的电话,她没说很多,声音里除了疲惫还有不耐,她告诉弘清明天晚上就能到家,让弘清明晚早点回公寓睡觉。
“帮我烧点热水。”
申烬交代完便挂了电话,没有给弘清拒绝的机会,她说的每一句话都是通知,没有商量的意思。
当天晚上,牧欣欣和弘清两人躺在床上,弘清搂着牧欣欣的脖子,把头使劲拱在她的颈窝里。
牧欣欣歪头看他,笑着问:
“怎么,现在知道害怕了?”
弘清没有说话,只是无声地点了点头。
牧欣欣伸手摸了摸弘清的脑袋,叹了口气:
“你这些天一直赖在我这,不就是想着多蹭点我的味道吗,你既然已经后悔了,为什么不早点去校医院打一支他们备的信息素?到时候申烬问起来,你就说是嫌她的味道太浓,所以才去打了针…”
弘清摇了摇头:
“不能打,不打的话,即使她知道高志咬了我,也会知道高志咬得并不重,这样充其量就是朋友帮了我一下,但如果我打了针,她就会怀疑我是不是做了更过分的事才需要用针去掩盖,我不能让她自己去猜,她疑心很重的…”
“唉,也是,确定的事实有尽头,不确定的怀疑却没有边界,”牧欣欣点点头,“但我也知道,你到底还是想着试探她,也罢,都已经到了这个时候,再后悔也来不及了,睡吧,明天还有早八呢。”
“嗯。”
弘清应了下,便不再做声,可牧欣欣知道,他今晚无论如何都睡不着了。
申烬是七点半下的飞机,弘清是七点半离开的学校,到了公寓,弘清打开了家里所有能开的窗后,最后才开了热水器。
申烬在电话里说她在飞机上凑合吃了点,让弘清不用再准备什么,弘清便听了话,在通风的客厅里干坐着等待申烬回家。
房门开了,弘清机械地转过头,对着申烬露出一个假笑。
申烬的脸上尽是疲态,她奇怪地看着弘清,觉得弘清有些异常,但连日来的奔波和睡眠不足让她没有心思去猜弘清到底怎么了,她觉得只要不是弘家又闹出要“卖儿子”的那种大事,便什么事都好说,好说的事便索性等着自己明天睡饱了再替弘清去解决。
浴室里响起了哗啦啦的水声,弘清低头看着桌面,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没一会儿,里面又响起了吹风声,弘清其实听不大清,但他却能清晰地听到自己的心跳。
他也后悔了,但也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