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天后,林筱菡春风得意地从考场走出来,迎面的刺骨寒风立马把她拉回冬天。外面的大雪下了好几天,好像渲染气氛似的,高考一定会下雨,考研一定会下雪。
几个路过的男生去一旁取自行车,边搓着手边议论,“天他妈的太冷啦,谁还有心思考试呀!”
“老子刚开始手冻僵了都没在状态,后面几大题没时间写完!”
闻言,林筱菡轻轻浅浅地笑着,蔸上大衣帽子,迈上轻快的步调走开。
她今年是第二次考研,用她爸爸的话说,“我家菡菡那是慢热,不是笨!好事多磨,是金子总要发光的!”
的确,林筱菡这个人慢热得有点“二”,什么都要第二次才成功。高考要考两次,入党要申请两次,英语六级要考两次。所以第一次考研政治离国家线差一分,即便专业分再高也还是与心仪的学校失之交臂的时候,她爸爸理所当然地认为第二次一定能过,在妈妈的反对声中高举支持的大旗。
林筱菡沉浸在被党和国家抛弃的落寞中消沉一个月之后重整旗鼓,在小公司边兼职当文员边复习准备着第二年的考研。
果然,第二年考完要自信得多。
“喂?我刚从考场出来。”是妈妈打来的电话,她以为是问考得怎么样,脚步放慢,欣赏着大学校园的风景。不出意外的话,今年秋天她就是这个学校的研究生了。
谁知道做母亲的半句没问考试情况,开口就说:“你二哥又喝醉了,今下午的快递他还没送完呢,你快回来帮他送!”
“又!”林筱菡挺烦她二哥的,不务正业还拖累她,这是第几次了,每次喝醉回家倒头就睡,不完成业务会被开除,看在爸妈和侄子小苏苏的份上她帮过几次,可也不能一直得寸进尺啊。“妈,你也不劝劝哥,这可是最后一次,下次就算会被开除我也不送了!”
嘴里总是说着最后一次,可她妈妈是农村妇女,重男轻女情结很深,根本没去劝,大儿子在监狱里蹲着,丈夫高位截瘫在家,这二儿子和孙子就是宝,到头来辛苦的都是小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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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筱菡一路骑着小电驴,送快递这活儿她已经熟能生巧。
“下一个是……希尔顿酒店1058还是1068房……写的什么?直接送到房间?联系电话也没有。”快递单上印得很模糊,第一张看不清的地方被人用笔补描上了1068,可第二张看起来又像1058。
正准备在酒店门口停下小电驴,一辆黑色宝马从她身旁擦身而过,差点刮碰到,幸好她刹车及时。二哥的电动车被碰坏不要紧,宝马被刮花可是要命的。
停好车一回头,提前放在箱子外的待送包裹正躺在脚边的地上,还裂了个口子,里面的东西蹦跶了一个出来。那是……避孕套!
刚才那辆宝马也停在酒店门口,下了人之后迅速开动,滚滚的车轮从避孕套上面压过,林筱菡跑过去为时已晚。
水果味的避孕套被车轮压过后外包装裂开,阵阵青苹果味飘出来,林筱菡嫌弃地拎着隔得远远的,水果糖里她最讨厌的就是苹果味。
不过想想她居然把二者联想到一起,顿时作呕。但这不是问题的所在,问题是客户的货物坏了要赔,她见过这个牌子的避孕套,通常在超市口香糖货架的旁边。
坏一个赔一盒,这应该算合理了吧?锁好车,林筱菡转身走进不远处的便利超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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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尔顿酒店,1068号房。
“我的副团长同志,该不会你十万火急地把我叫到这里来就是为了这个吧?”进到房间,聂梓丞摘下军帽的动作模样,让周明朗瞬时想到飒爽登场这个词。
“咱兄弟俩多久没聚了?正好今儿个你我时间正好都对得上。待会儿人家姑娘来了你可别板着个脸,对人温柔一点,好歹也给我个面子,中意的就带着一起去玩会儿,不中意的使个眼色给我,打发她走了咱哥俩自个儿去。”
周明朗虽然是聂梓丞的下属,又比他小几岁,但二人从小一个院子里长大,交情匪浅。
“你什么时候也热心干起媒婆的行当来了?”最近家里安排的各种相亲,聂梓丞已经是不胜其扰。
“可不是阿姨见我人缘好,硬是催我给你介绍好姑娘嘛。眼看你就要三十一,家里还有个……哎哟喂!”
聂梓丞抓起床头的枕头就朝周明朗狠狠砸去,“你不是人缘好,是女人缘好,换言之,花花公子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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