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赵敬才的话,她总觉得合约里面漏洞多多。
不过苏可方真是想多了,其实李老板之所以会这么爽快的跟他们签下这合约,一方面是看在与杨巧兰表舅多年的主雇情份上,另一方面则是觉得赵敬才送去的鱼松确实是个稀罕物,能吸引客人。
“我跟李老板提了这事,李老板就在合约里注明了,咱们可以在头沟镇零售普通的鱼松和豆豉鲮鱼,但不能售卖金枪鱼鱼松,而且在头沟镇销售的普通鱼松和豆豉鲮鱼总数量不能比送往‘客满楼’的数量多。”
这里面的弯弯道道赵敬才刚开始并不懂,后来他们表舅一解释他才明白。
他们有合约在手,李老板不担心他们会向别的酒楼售卖鱼松,可他又担心竞争对手借用头沟镇某些人之手购买,所以才会加上最后一条的。
听到这里,苏可方这才松了口气,说道:“赵叔,您可以跟李老板说,咱们以后除了王家,不会再卖鱼松给其他人家了。”
商场如战场,为了安李老板的心,苏可方权衡再三后决定少赚一点以博取李老板的信任。
不过王家是他们第一个大客户,而且吕管事跟赵叔有些交情,看在吕管事的面上,她不想断了与王家这笔生意。
“好,回头我让表舅转告李老板!”赵敬才高兴道。
有方儿这句话,他就不用担心表舅夹在中间难做人了。
因为赵敬才明天就要回城里了,苏可方抓紧时间交待了一些事,最后又将送货的日子确定了下来。
谈完生意上的事,赵敬才看了苏可方一眼,说道:“方儿,你托我捎给你哥的东西我给他送去了。”
“哦,我哥还好吧?”苏可方笑着问道。
见赵敬才欲言又止,苏可方收起了脸上的笑意:“赵叔,我哥出什么事了?”
“不,你哥没出事!”见苏可方一脸的担心,赵敬才忙道:“就是我去给你哥送东西的时候,听到你哥的几个同窗说话好难听。”
苏可方脸色一沉:“赵叔,他们说了些什么?”
“他们笑话你哥出身低贱,吃不起书院的吃食,还取笑你哥给大户人家倒夜香什么的……”见苏可方脸色越来越难看,赵敬才顿了顿,没有往下说,而是劝道:“不过方儿你不用担心,你哥好像一点都不介意他们说的话,还笑着跟我唠了很久,肯定是你哥那些同窗见你哥念书好嫉妒才故意这么说他的。”
听了赵敬才的话,苏可方是又急又怒又心疼。
前阵子她还特意对母亲旁敲侧击哥哥每个月在城里需要多少花销,打算挣了钱给多给些贴补,没想到娘说哥哥每个月只向家里要几十文钱,当时她就说她娘哄她,可娘很认真的说没骗她。
当时她就觉得奇怪,可又没机会问哥哥,现在她才知道,原来哥哥给人倒夜香挣钱,还连书院的吃食都吃不起,那哥哥每天都吃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