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爹便去刘家楼子给大堂姐夫烧纸,晚上回来脸色不大好。
“今天摔孝盆和打幡的都是他家老二家一个八九岁的孩子,说是已经过继到大苗两口子头下,我看是不守也得守了。”
“那老刘家在刘家楼子从来就是一霸,这种事儿放咱一般庄户人家改嫁也就改了,他家八成不好使。”
娘叹口气说道。
芳菲见爹娘竟然不知道其中底细便把昨晚的事大致说了一遍。
爹嘴巴大张能放下个鸡蛋。
娘气得直哆嗦,一张脸忽青忽白,牙齿咬得咯咯响:“我砍了这两个败家风的贱人!”
说着就要冲出去,爹一把拽住她:“你干啥呢?这事没张扬出去就好,一床大被掩了,这要是张扬出去......“
不过几天功夫大伯一家又哭哭啼啼回来,原来那游方的道士去刘家楼子,直言老刘家黑云罩宅有不祥之人和他家祖坟冲撞,待见了大堂姐直呼她就是那祸端。
大堂姐趁势提出要回娘家省得继续妨克老刘家,那老刘家却是不依,直言大堂姐克死他家儿子今后一辈子就在他们家庙里头吃斋念佛替他家祈福,保佑大堂姐夫早日投胎。
芳菲抹了把汗,心说这恶人还是有恶人磨啊!
大伯理论不过只得回家来搬救兵,想让去几十个青壮过去把大堂姐给抢回来。
芳菲爹听了他这话眉头皱的夹死蚊子。
“大哥,这事儿不妥,你这新寡妇守就守段时日,这时候去抢人家遮半边嘴也能说过咱啊!”
大伯一脸急色眼有怒意闪过。
“老三你还是不是我兄弟?你就眼见这你侄女遭罪你都不伸把手?哪天你家芳菲也遇着这事儿你看我家能替她出头!”
“大哥你这啥话?你好好的咒我芳菲做啥?你要真这样我还真不去了。”
爹一把搡开大伯眼瞪得像铜玲。
“成了,都这时候了你们还闹腾个啥?待过了头七带些人过去仗着势,老刘家要求不过分就允了,早点把她接回来嫁出去,这事拖不得。”
爷爷叹声说道。
“爹,那老刘家要是狮子大开口我可一分钱也没呀?”大伯满脸苦色望着爷爷。
“没就让那个货郎小子出,他不是有个干爹么?这乌糟事兄弟能跟你去撑个面子都不错了,你还想让帮着出钱赎你那坏门风的闺女?你知不知丑啊?”
爷爷脸色青中泛白怒声骂道。
“爹这不家里确实没钱么?你看松子他媳妇让芳菲给咒小生了,竹小子又要上学,我那婆娘又不是个手紧的,要不老三你先给哥垫上?”
大伯满脸苦色望着爹说道。
“大哥,我最后跟你说一遭你家那儿媳妇是自己小生的,没我家芳菲啥事,不信你自己去问问郎中,要是还不信你就去问问老翰林,我家里还一摊子事没空跟你在这闲唠。”
爹气冲冲的转身就走。
“老三你咋对你大哥说话的?你忘了你小的时候是谁见天背着你?你掉进冰窟窿里是谁帮你提溜出来的?你这丧良心的,就让你那黑了心的婆娘给教啜坏了。”
嬷嬷一口唾沫啐到爹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