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完耳眼娘拿个铜镜来让芳菲照照。
“好看吧,我这手艺还真不赖!”娘满脸欣慰。
芳菲左照右照觉得一边高一边低,想着不想再挨一针她索性装傻。
“娘,辰哥儿和昭哥儿晌午要在这吃饭,你多张罗两个菜。”二哥从屋后满头大汗走进屋来。
“芳菲,你这耳眼咋一个高一个低呢?”二哥蹙着眉头。
“你眼被门缝夹了,分明一般高。”芳菲绷着脸恶狠狠地瞪着二哥。
“是有点不一般高,来我再扎一个,二闹子,去把你的毛笔拿来,我点个黑点照着扎!”娘把芳菲脸掰正前后看了看。
“娘,这样刚好,大伙都是一般高的就我这样的还稀奇,我到时候就说是京城里现在正流行这么扎呢,你就甭再扎了。”
芳菲郁闷的差点喷出口血来。
“婶子,我看着也不大明显,就这样差不离了,你看我这也是一边高一边低,不仔细一般人也看不出来。”贺琴忙跟着打圆场。
“成吧,先长好了戴一段时间看看,要是太明显我再给你扎!”娘挥了挥手。
芳菲满心苦逼,原来是从死刑变成了缓期执行,不知道啥时这针又落了下来。
吃饭前江昊阳趁大伙没注意塞给芳菲几个树梗。
“这是茶树梗,塞在耳朵里你不会肿成猪耳朵。”
“你才猪耳朵!”芳菲勃然大怒。
“任芳菲,你扎不扎耳眼我都喜欢。”江昊阳满脸打趣。
“你要是扎了我就喜欢,要不我给你扎两个?”耳朵火辣辣疼的芳菲一身邪火没处发。
“行啊,古有烽火戏诸侯,如果我扎个耳眼能博你任大小姐一笑,又有何不可?”
江昊阳嬉皮笑脸说道。
“江昊阳,我发现你这几年脸皮见涨。”芳菲懒得搭理他。
“古人云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天天跟你在一块,脸皮不见涨才是怪事。”江昊阳轻挑着眉头说道。
“我看我三哥最近心事重重的,是不是有什么事?”芳菲想了想问道。
“听说镇上的江先生身子不大好,应该撑不了多少时日了。”江昊阳神色黯然。
“怎么会,上个月我还去看过他,挺好的呀?”芳菲满脸诧异。
“江先生的二儿子年少时不喜舞文弄墨,从军去了,前阵子得到消息说是战死了,江先生总共就两个儿子,长子早逝也没留下一儿半女,次子又是这样,老人家好似生无可恋了。”
“那我跟三哥商量下把先生接我们家来,先生以前帮了我们挺多,多些人天天在他眼前转悠他人也能精神些。”芳菲忍不住叹了口气。
“怕是不成。”江昊阳摇了摇头。
“你都不知道吗?江先生论学识才华都不输于张老翰林,当年他们并称为胭脂双子,不过江先生运势却不大好,三次春闱折戟而归,因江先生一直求学家中贫寒江夫人郁劳成疾撒手人寰,江先生悲痛欲绝立志终身不娶,不离家宅。”
“那我过去照顾段时日?”芳菲皱了皱眉头。
“我镇上宅子里有个煮饭的婆子,我上回已经让她过去了,反正我见天在你家,她白拿工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