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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16)鸦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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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雨淅淅沥沥,本就采光不好的灵堂里更显得阴暗湿寒,开大了院门等待着来拜祭的人,可是两天多了,除了毕庆堂和陈叔,再没谁为表叔烧上一炷香了。其实,人嘛,活着的,死了的,孤独既是自由的,也是难堪的。谭央往火盆里放着纸钱,眼泪又不争气的掉下来,半生漂泊,一世荒凉,他的表叔生前与身后一样寂寞。

    火盆里的光映在谭央脸上,她的泪随着盆里的火苗一同闪动,披麻戴孝的谭央像一只飞蛾,抖动的火焰是她无力承受的伤悲,在扑与逃之间,她犹疑。毕庆堂一阵恍惚,好像又回到了三年前的同里,中间的三个寒暑交叠硬生生的空了出来,虚得叫人心慌。好在有眼前的谭央,他才觉得,三年也有了鉴证,三十年凭生了挂牵,他还是在这世上走过一遭的。他蹲□,用棉布手帕去擦她脸上的泪,低声劝慰,“小妹,不哭了,以后还有我呢。”毕庆堂忽然一滞,这话、这动作,像是三年前就该说该做的,如今不过是补上了而已。

    这天下午,雨下的更大了,绸缎铺的李家少掌柜的带着几个伙计赶来了,谭央低着头,就看见他长褂下摆上溅上的泥点,应该是来的匆忙吧。“谭小姐,出了这么大的事儿,你怎么不叫人去我家知会一声呢?这不,我带了几个人来帮忙,家父家母一会儿关了铺子便赶过来。”白净的脸,瘦长的身形,温温和和,干干净净的一个年轻人,岁数不大,可自小在店铺里应酬客人,说起话来,老练而滴水不漏。

    谭央心里盘算着,不愿与他有什么纠葛,可灵前悔婚,对逝者的不敬吧?谭央的犹疑叫年轻人困惑,这时候毕庆堂走过来,一副好心的和事佬的模样,也不知是给谁台阶下,“少掌柜来的是时候,有些事儿还要您拿主意,”说着,毕庆堂抬手引他出去。年轻人刚转了身,又回转过来,俯□轻声说,“谭小姐节哀,不要哭坏了身体。”谭央点头答应了。在这个当口,年轻人看清了谭央的脸,霎时间脸就红了,别管做生意应酬怎么老练,到底还是岁数小,兴奋开心全写在了脸上。看着谭央,傻笑着磨蹭了半天,他才和毕庆堂出去外面。毕庆堂也不“好心”,也不“和事佬”了,立马黑了脸。

    过了好一会儿,毕庆堂回来了,进来便说,“他走了。”稍停片刻,又说,“你想说的,我都替你说了,他不会再来了!”说完这些话,他想看谭央松了一口气的模样,事与愿违,谭央蹙着眉发起愁来。这令毕庆堂心中气闷不已,险些憋出内伤来。晚间,毕庆堂要回去,谭央送他去弄堂口,也不知她在想着什么,也不吭声。她不说话,毕庆堂也不说,自讨没趣似的。

    他阴着脸开门上车,言简意赅的说了三个字,“我走了。”“大哥,”谭央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毕庆堂心中不悦,“有什么话你就说吧,吞吞吐吐的干什么?”谭央暗自下了一番决心,看着毕庆堂,“大哥,你借我些钱吧!”毕庆堂听罢掏出钱包,“要多少?”谭央为难的说,“这些恐怕不够,表叔应该收了李家不少彩礼呢!”毕庆堂愣了片刻,顿时恍然大悟,原来她愁了半天,愁的是钱啊?心情大好,毕庆堂再次下了车,“我问过了,彩礼钱很少,李家少爷说他也不想要了。”谭央的手扶着胸口,着实松了口气。毕庆堂笑着抬起右手,用食指指节轻轻敲了敲谭央的额头,“就值了那么点儿钱,你还高兴的起来?”谭央低头拽了拽衣袖,也没说话。不知这会儿高兴起来的人是谁。

    毕庆堂忽然间很不想走了,站在车前面,笑吟吟的看着谭央。良久,谭央乖巧的说,“大哥,你这两天为了表叔的事也忙坏了,早点儿回去休息吧。”毕庆堂连连点头,“你也早点儿睡吧!”说着,再次打开了车门,临上车前,捏了捏谭央的手心,“我明天来。”回去的路上,毕庆堂琢磨着,怎么又和这小丫头掷起气来了,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小气了?

    墓地是毕庆堂找的,谭央也没多问。下葬那日,倒是把谭央吓了一跳。竟是合葬,旁边的碑上写着“王氏夫人毕菡卉之墓。”谭央回头看毕庆堂,毕庆堂解释,“我姑母,这么做也应该是两位老人的愿望吧。”谭央偏着头思量,“你是不是和表叔说过,放我和你见面,便成全他与你姑母百年后同穴?”毕庆堂点了点头,光明磊落的承认。谭央心里有些不舒服,可又说不好因为什么。

    回去的路上,谭央问毕庆堂,“大哥,你的姑父姑母怎么没葬在一起?”毕庆堂闻言叹了口气,“哎,姑父很爱姑母,自然是想的。可是,他的儿女们在他过世后却将他同他们自己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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