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简直晴天一声霹雳,把沐语之炸得晕头转向,半晌才哆嗦着问:“裴蔺哥哥你说什么?你一定是在开玩笑吧?难道你说的那个你喜欢的女子,那个让你追到京城来的女子就是我?”
裴蔺盯着她良久,叹了一口气:“傻瓜,你就别操心我的事了,到时候依计行事就好了,只要你到了南疆,随便找个借口说不喜欢我了,不要和我成亲了,到时候你喜欢哪个就和哪个好,谁敢来管我们裴家的闲事?”
“不不不,”沐语之晃了晃脑袋,实在有些弄不清楚了,“你们这算是什么,当初我不想去南疆,你们非把我弄过去,我在那里呆得好好的,你们又一定让我回京,我又不是木偶,你们这样把我拨来拨去,我不答应。”
裴蔺摸了摸她的脑袋,疼惜地道:“要不是陛下下令,我们怎么会把你送回来?你是姑姑唯一留下的骨血,是我们的心肝,你走了以后,祖父成天念叨,做梦都梦到你,他平生最担心的就是你这个外孙女,你忍心让他就这样牵挂着你?”
沐语之心乱如麻:“你们担心我什么?我在这里不是挺自在的,父王正当壮年,有时候虽然会责骂我,但却是真心对我好,我怕什么?退一万步说,就算我那三个皇兄得势,顶多也就是给我穿穿小鞋,还能把我杀了不成?”
“你呀你,到底还是太天真了,”裴蔺叹了一口气,“以你的性子你忍得了被穿小鞋?更何况,若是只是穿穿小鞋我们这么担心做什么?实话说,现在太子之争,大殿下的胜算最大,可我们一直怀疑……”
裴蔺住了口没有再往下说,只是忧虑地看着她:“总而言之,公主你听我的,到时候陛下问你的意见,你就说愿意嫁给我就好。”
沐语之把头摇得象拨浪鼓似的:“不行不行,我有喜欢的人了。”
裴蔺愣了一下:“是谁?”
沐语之犹豫了一下,想起凌卫剑的叮嘱,只好支吾着说:“我现在还不想说。”
裴蔺盯着她瞧了好一会儿,长舒了一口气,笑着说:“好,不说就不说,只要不是凌卫剑就好,他这人可拐不到南疆去。其余的人,包在你裴蔺哥哥身上。”
沐语之瞠目结舌:“为什么?为什么不要是凌卫剑……”
裴蔺同情地拍了拍她的肩:“不要再闹乌龙了,他不可能会喜欢你,你也不会喜欢他,反正以后要见一面也困难,你就别再为了那个乌龙找他麻烦了,我先走了,千万记着我的话。”
沐语之气得不打一处来,裴蔺真是太没眼光了,就算她不说,难道他看不出来凌卫剑和她是天生一对地造一双吗?
她揪来了漪紫,不甘心地问:“你觉得凌卫剑怎么样?”
漪紫的眸子骤然一亮:“凌大人自然是人中龙凤,无人可比,唉,可惜凌大人他不可能看上公主……哎呀奴婢说错了,真是该打,自然是我们公主不可能看上他!”
这个弯转得有些牵强,沐语之愤怒地拿起手绢绞啊绞啊,差点没把手绢绞烂了。
没过几天,赛龙舟的日子就到了,前一天沐天尧便下诏,今年是龙年,双龙碰头,大吉大利,当与民同乐。后宫嫔妃、皇子、公主都一应跟随沐天尧,亲自前往赛龙舟的罗谷江助兴。
沐语之十分振奋,自从那日定情之后,她只是偶尔能在点墨阁碰见凌卫剑,四目交接,或是匆匆一瞥,虽然那偷偷摸摸的感觉别有滋味,可两人刚刚互表心意,她恨不得能整日黏在凌卫剑身旁,现在倒好,满心的爱意无处诉说,这样怎么解得了渴?
这龙舟大会,凌卫剑总该去吧?这么多人,总没人盯着她了吧?总能找个空两个人甜蜜一下吧?想着想着,沐语之心里便乐开了花。
第二天一早,漪紫就拽着沐语之开始梳妆打扮,上次春猎,沐语之出了这么大的一个洋相,这一次漪紫一整晚没睡好,发誓一定要挽回自家的公主在众人眼中的印象,以求能得个好姻缘。
罗谷江源自西北高原,江面宽阔,春夏两季水流充沛,是京畿地区最大的一条河流。罗谷江流经京城时,被云眉山阻了一阻,山上的雨水汇集于江中,江水便又丰沛了许多,又化成好几条支流,其中一支便流入京城,成为京城一景。
此次赛龙舟选的便是罗谷江在京郊的一处,江面有百米之宽,水流平缓,礼部命人在弯头处搭建了一个高台,直面江面,视线十分开阔。
既然是天子亲临,赛龙舟便不同往昔,先是司天监说了一大通之乎者也的骈文,大意便是自景文帝登基以来,各地风调雨顺,五谷丰登,实乃天命所归,今日趁此佳节,祭天谢礼云云。
接下来便是礼部主持的冗长的仪式,皇后之位一直空缺,沐天尧一个人站在最前面,他的身后以姜贵妃为首,各个嫔妃都以品级稍后一步,随后便是四位成年皇子,最后才轮到了沐语之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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