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行远之前行过那么多次莫名之事,眼下曲靖亦是不敢轻信,只是将手指轻轻覆在花满楼的脉搏上,温热的感触让他觉得心里舒服多了。半晌方才笑眯眯地开口了:“叶老爷子,外头这时候春寒未褪,快快请进来。”
说完不等叶行远反应过来,立刻走上前几步客客气气地请人了。
曲靖这种态度实在是太好,饶是叶行远心底多么不舒服都没办法发作,只好被人莫名其妙地拉了进去。
直到一行人坐了下来,曲靖方才挥挥手示意小丫鬟去烹茶。
叶枫在旁边暗自发笑,看起来没多长时间,曲靖就已经像是这百花楼的主人一般,熟稔而自在。
花满楼也不曾说什么,他只是面色尤为平静地轻轻叩着扶手,面上淡然一片。
倒是叶行远沉不住气了,他抬眼看向曲靖:“曲靖,你……白素到底在不在这里?”
他眼角的皱纹深邃地斜上去,这么短的时间里,整个人就好像又老了那么一圈。
曲靖盯着叶行远看了一会儿,心底绕了千万个主意,最后缓缓叹了口气,揉了揉自己的眉心:“抱歉。”
“什么意思?”叶行远蹙起眉头来。
曲靖这才摇摇头:“已经……不在了。”
叶行远是真的没闹明白曲靖这文字游戏的意思,只好挑着眉头等待着曲靖的解释。
好在曲靖也没让人等上太久,立刻便说道:“当年,戚姑娘与花家有恩,花予楼花兄本来是去洛珈山救了人,没成想回来的路上那薄皮棺材就……就被歹人给劫了。”
叶行远眉头抽了抽,不知道该不该信这人说的话。
老实说曲靖确实是在信口雌黄,可是他的表情却是真切的很,甚至往前走了一点伸手去握叶行远的手掌,眼含热泪地说道:“叶老爷子……您看这……如果不是有人故意将您引到此处,我们本想等着有了消息再与您联系的。”
叶行远已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他整个人都添了几分颓唐,就好像赖以生存的东西一瞬间消失了一般,他转过头去看叶枫,长长叹道:“你的娘亲,就这么没了。”
叶枫抽抽嘴角,立刻摆出一副痛苦万分的模样。
叶行远的眼珠已经有些浑浊了,他将自己粗糙的手自曲靖手中慢慢抽离,然后一巴掌打向了叶枫。
好在西门吹雪和叶枫都是反应极快,瞬时便拉起椅子往后急急撤了过去。
叶行远的一巴掌落了空,在空气之中搅出些许漩涡来,那动静居然也是不小。
“叶老庄主,您这是何意?”西门吹雪的手指慢慢覆向自己的剑柄,冷声问道。
叶枫下一秒就伸手摁住了西门吹雪的手指,同样抬起头来看向面前的叶行远。
叶行远的神情如癫似狂:“你们蛇鼠一窝,竟然一起来欺骗你自己的父亲?”
叶枫这才缓缓摇了摇头:“我知道您为何定要追回娘亲的尸骨。”
叶行远怔住了,他的手慢慢蜷紧,竟然开始微微痉挛起来。
一切就好像瞬间被摊开来,根本容不得半点隐瞒的可能。叶枫叹了口气,娓娓道来:“如果我没想错,父亲可是在练那妖邪剑术?”
“孽障!”叶行远脸上血管都明晰起来,整个人都气的微微有些发抖:“你懂什么!”
“我确实不懂。”叶枫已经不知道该如何去将这一切讲完,他下意识抬头看向一旁的曲靖,示意曲靖说下去。
“在将军府的时候,芽芽从你身上翻出了这个东西。”曲靖伸手在一个隐蔽处拽出来一个小盒子,那里面赫然是一卷细细的卷轴。
叶行远一见到那东西整张脸都变了颜色,立刻伸手去夺,然而曲靖又怎能让他得逞,他伸手将犹自坐着的花满楼往身旁一护,同时虫笛轻奏呱太瞬间蹦了出来,挡在了叶行远与曲靖之间。
曲靖微微地笑:“我开始没看懂,后来也算是大抵明白了,”他轻轻挥动了一下手中的东西,眼底有些惋惜:“叶老庄主,这东西也是可以乱信的?”
那上面写的东西很是简单——
妻之骨,己之血,得启石洞。
叶行远看到这东西就整个人眼睛赤红起来,他的目光锐利无比,盯着曲靖的手:“交出来。”
“我一直以为这种东西也就是愚人才会信,”曲靖叹息一声,将那小小的卷轴重新塞回到匣子里头去:“叶老庄主,弃暗投明的话,我或许可以帮你。”
“至上的武功,武林之巅的位置,你能帮我?”叶行远抬起头来看着面前的曲靖。
曲靖伸手去抓花满楼,认真无比地叹息:“叶老爷子想必有些疯了,要不我们还是走吧。地球太危险,我们去火星怎么样?”
花满楼似乎是已经习惯了这人的胡言乱语,有些无奈地将手抽了出去,转头看向叶行远问道:“既是如此,当时你为何要抓曲兄去治戚白素?”
“真正要治的人,恐怕不是戚白素,”一直沉默着的西门吹雪忽然开口了,他伸手拔剑,剑尖直直指向了面前的叶行远:“你是谁?”
“叶行远”被拆穿了却也丝毫没有自己被拆穿了的感觉,他只是轻轻活动着自己的关节,似乎是整个人都有些摧枯拉朽一般,连动弹都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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