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五、别闹了,然然。
河畔杨柳微漾,桃花灼灼,蔚然策着一匹白马从河畔踏尘而过。至前方一棵榕树下方才停下,她犹豫了一下翻下马背,一个身着墨兰长袍的男子从一片阴影中走了出来。
“找我做什么?”
他的头上不在带着遮面的斗篷,瑕玉的面庞在午后阳光下映衬下就如一块儿精雕细琢的冰凉的美玉,可谓是倾城绝美之色,看的蔚然整个人呆住了。现实总是比记忆来的有冲击力。
向岚手中执着一管玉笛,转眼间他用玉笛的另一端抵上蔚然的下巴,迫使她仰面看着他。
很不喜欢这种轻佻的动作,她偏过脸躲开玉笛不耐道:“找我做什么,请直说。”
周围开满了蓝色的鸢尾,花草之地蔓延在绵绵的远方,丛中栽种着一株株娇艳的粉色桃花,春风中夹杂沁脾的芬芳。
“孤说了,你就会去做吗?”他今日说话的方式不再是以往的森冷,是一种令人难以揣摩,听不出情绪的口吻。
蔚然心里虽然惧怕,表面确是昂首不屈道:“伤天害理必然不会做,纵使你拿鬼芨也不能在威胁我了。”
向岚收了玉笛,唇角勾出一抹惑人的笑,忽的身轻如燕的跃上蔚然身后的马背,不给她反应的机会,身子就被向岚一把大力扯上马背。蔚然本能的要去抱马脖子,却被向岚有力的手臂带入怀中,他在她耳边用低沉的声音警告道:“老实点,不然把你扔下去。”
蔚然完全相信他会这么做,混身因害怕而颤的厉害,她紧绷着全身的肌肉,紧闭着双眼,任凭颠簸,任凭向岚这么勒着她。
不知过了多久,蔚然头已经昏昏沉沉的了,向岚勒停马,毫不怜香惜玉的将她扔下马,‘啪’的一声,她摔在了开满蓝色鸢尾的花丛中。
向岚翻身下马,走到她跟前,伟岸的身躯挡住刺目的阳光。
她半躺在草丛中仰头望着他,嘴角浮出恬淡的笑:“阿岚哥哥。”
向岚身形一滞,握住玉笛的左手指关节渐渐泛白。
蔚然干脆躺在草地上:“要是还有选择的话,我宁愿什么都记不起来。以前的我真的是坏透了,我伤透了最疼爱我的怀赢姐姐和阿岚哥哥的心。”说着眼眶温热的泪流了出来,“爱真是一个可怕名词,爱到殊途,爱到变质,爱到生死两茫茫。”
虽然那些事情不是她做的,但天下本就没有免费的午餐,这就是她霸占蔚央身体所要付出的代价。
她被向岚扔下来摔得不轻,先着地的左手臂像是折断了,痛的已经没了知觉,再加上愧疚低落的心境,她闭眼哭的脑袋发晕。
那是一片茂密的树林,怀赢牵着一匹马,顺着马儿的毛,温和的问当时只有十二岁的蔚央:“蔚蔚,想不想骑马?”
她睁着大眼睛兴致勃勃的问:“怀赢姐姐,骑马好玩吗?”
怀赢盈盈笑道:“当然啦,跟姐姐去学骑马吧。”
她小心翼翼的问:“那,阿岚哥哥会来和我们一起玩么?”
怀赢抿唇无奈道:“阿岚被王后娘娘抓进王宫了,说是要给他相一个家世相貌匹配的女子,他已经到了成婚的年纪了,王后娘娘准备为他纳妃呢。”
“纳妃,是什么?”向岚和怀赢都是颇有学识修养的人,可即是这样她仍是没学到他们的分毫,她有点沮丧,怀赢却对她说,“女子无才便为德,蔚蔚是一个很有道德品行之人呢。”
她一直都很信赖她,一直都是。
“就是给阿岚找妻子,给他生孩子,打理家务是的女子啊。”她突然捧着脸忧愁道,“要是这样他就得顾着他的美娇娘,不能和我们玩耍了。”
那么年轻的她却听懂了,不同于怀赢的小忧愁,她是一种阴郁。
“好啦,阿岚哥哥不在,以后就由怀赢姐姐陪着蔚蔚,好不好?”怀赢是一个笑起来容易感染周身的美丽的女子,不仅她喜欢,她发现向岚也很喜欢。
他看着怀赢会走神,会傻笑,会皱眉,会怅然的叹气……
一字不识的她竟看出了向岚对怀赢有着不寻常的感情,发觉窥探到对于她来说是惊天的秘密,她那颗年轻心越发的阴郁起来,时常一人躲在阴暗角落一下接一下的拔扯着地上那些碍眼的杂草,真的很碍眼。
嫉妒的种子从那时开始无心的种下,等待着邪恶的浇灌,慢慢的萌芽。
良久,耳边静的出奇,睁眼蔚然的视线模糊的像是瞎了一样。
“向岚……姬岚殿下……阿岚哥哥……公子……”她试着喊了几声,回答她的确是一个淡漠的熟悉男音,“你睡糊涂了么,是我。”
蔚然哭得太狠了,当真就如瞎子一样,她右手一捞就抓住一个人不太确定道:“赵苻岩?”
赵苻岩看着蔚然紧紧抓住他的手臂,沉吟片刻道:“是我。”
蔚然觉得眼珠子像是被咸咸的眼泪给泡烂了似的,什么都看不清,她只能用嗅觉和听觉来辨别:“我左手好像折了,拜托你带我回去找大夫。”
赵苻岩探上她的额头:“说什么胡话,是不是发烧了,怎么一直在哭,做噩梦了?”
蔚然怔了怔,下意识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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