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几遍,蔚然被看得有点发毛,她扯着嗓子为自己辩白:“你们别用那么猥琐的眼神看着我,我只是有点轻度洁癖而已,一个人睡惯了,我住先前我拿来洗澡的那间好了。”
其实到了阳关也算是各走各路了,还好客栈够大,又有多余的客房,秦世今也就对蔚然的做法多说什么。
蔚然的第一个塞外之夜,是在一种类似无奈背井离乡的凄凉和萧瑟中度过的,其实不管是在哪里,只要是还在这个世界,她的心一直都在远方。
躺在硬邦邦的床上整个人变得惆怅起来,按理来说一路上折腾了这么些天身心必然是疲惫的,她应是沾枕头就该睡死过去,可是她却失眠了。大概是一路上只顾着赶路和神经质的警惕周围,没什么心思去想别的,现在暂时的停歇下来,脑海中就开始自动的播着幻灯片。
距离鬼芨发作的时间大概还有一个多月的时间了,这两天蔚然才想起来她似乎忘记一件很重要的事。鬼芨这毒虽然是蔚央制出来的,但她起初根本就没有想过要配一剂这毒的解药,也就是说在蔚然的脑海里充满的是满是缺陷的毒药配方。
只有去求向岚这一个办法了吗?可,就他计算答应,这配解药的时间也不是两三日就能弄出来的,何况向岚那么恨她,巴不得她去死。给她下毒就想让她尝尝别人受过的苦,把她当小白鼠一样折磨的奄奄一息,然后在赐给她解药,这样反反复复的已经两年了。
怀赢前四次毒发,是荆和妙手回春把她救了过来,但第五次荆和已经是无力回天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香消玉殒。
掐指算算,她马上是第四次发作,运气不好就去和阎王喝小茶,好的话还能活半年。
蔚然觉得自己简直是瞎搞,不把自己弄残了不死心!最悲哀的是连个劝她的人都没有,她是那种意志不坚定的人,只要肯多说两句她就墙头草随风倒。可终究还是她一个人在用心,别人完全不把她当回事,她做人怎么还是这么失败?难道是方式不对?
在阳关镇的这几天蔚然四处打听有没有靠谱的去西域的驼商队,秦世今那帮人也在帮她打听。既然是瞎搞,那就顺着自己的心意瞎搞,蔚央能制毒药,她为什么就不能制解药?人生路上何处不是奇迹,有一天活一天,要真是死了,说不定就能回到现代了。
第三日晨,蔚然吃过早饭,裹了一条粗布头巾上街溜达。春天正是风沙肆虐的季节,出去一趟就糊了一脸沙,蔚然觉得还是回屋里呆着比较好,一边走着一边用手拍吹进脖子的沙子。
突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穿过人群,惹得众人是惊呼不断。
觉得沙子大概是拍没了,没等她提脚往回走,一人就策马而过,顷刻间扬起一大团的尘土,直接扑了她一脸。
马儿蹄蹄嗒嗒的在一块告示板前停了下来,一个身穿棕红色兵士服的人麻溜儿的蹿下马背,从怀中哗哗拿出一张黄色的藤纸,刷刷几下贴上,随后带着一阵衣袍之声行云流水的上了马背,转眼间便消失在茫茫的沙尘之中。
见告示栏贴了东西,三个一群五个一伙儿便凑上去瞧,识字的就开始照着念。
蔚然无故被糊了一脑袋沙子火气很大,可是罪魁祸首不见了,她气的连眼前的热闹都不想去凑,愤然拂袖而去。
“听说没,刚才街上放了张榜,说是朝廷派了一个常胜将军来阳关。”蔚然脚刚踏进客栈就看到几个人坐在一起闲聊。
“这常胜将军是何人,我怎么没听说过?”
“我们天高皇帝远的,没听说也正常。”又说,“你说朝廷派兵来边关,莫不是要打仗?难道是匈奴狗贼侵犯我大杞,朝廷派兵来镇压了?”
“嗯,我看八成是这样了。”有人叹了口气了,“唉,这匈奴一日不驱除,国便永无宁日,万千的将士便有家回不得,我们这些老百姓整天提醒吊胆的,这日子……”说话的人情绪略激动,爱国志士什么时代都有,尤其是古代。
蔚然没听完,转身又跑出客栈,风风火火的跑到刚才的告示板前,跟前有三三两两还未散去的人。蔚然凑上前去瞧,黄色藤纸右下方拓了个红色的兵部的公章印,纸上的书写字体是用舒服明了的隶书体书写的,至于内容……
听说最近一些日子,匈奴从他们的同盟国西戎和杞国边境阳关偷渡,数量目前还无法估量,反正是常有无辜百姓遭受迫害,边关的一些军事机密无缘无故的被盗取,就在上个月阳关镇附近的一座小村子被血洗了,证据直指野蛮无情的匈奴人。
这一路上蔚然不止一次看到乔装后仍然凶神恶煞的人,这些人一看就是匈奴人,朝廷得了消息,便很快派援了五万兵马来加强边关的守护工作。
领头的常胜将军叫盛桂青,这名字,她好像也没听说过。
大军将来,这个主要关口的太平日子不会长久了,不少的人都开始回去整顿行李准备离开这个即将沦为战场的地方。
作者有话要说: 可能有错别字,读不通顺的地方,我晚上回去该。
妹纸们,看文愉快,么么哒~~╭(╯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