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车外全是车轮声和马蹄声,蔚然揉着太阳穴,盯着手中的一把雕饰华丽做工精细的金钗愣了几秒钟,赶紧伸进衣领摸了一下左肩的位置,紧张的面部表情松懈下来,还好向岚留下的伤口还在,还好她没有再次穿越。
看着手心的金钗,她费解的掀开帘子,清一色的黑红迎亲队伍,看起来很庞大。
这时坐在外面的一个圆脸姑娘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惊喜道:“长公主,你终于醒啦。”
长公主?蔚然僵着脸,圆脸姑娘突然想起什么,连忙将她推进去:“长公主,不要让别人看见您的脸。”
这姑娘力气不小,把蔚然一把推倒在马车内。
“长公主!”圆脸姑娘惊叫出声。
她的声音令周围的人都震了震,接着有个穿着黑衣的男子策着马从前方奔过来:“密薰,长公主怎么了?”
摔在马车内的蔚然觉得这人的声音听着怎么有点耳熟,揉着被磕疼的胳膊,准备掀开马车窗帘瞧一瞧,叫做密薰的姑娘开口了:“回将军的话,长公主无事,是奴婢大惊小怪了。”
“到杞国前,请务必照顾好长公主,不得有任何闪失。”蔚然的手猛地一抖,密薰口中的将军不是别人,就是唐妙冲。
“是,将军。”
唐妙冲微颔首,勒马赶向队伍的最前方,蔚然急忙把密薰扯进来,劈头问道:“什么情况,我怎么成了长公主?”如果不是又穿越,为什么摇身一变成长公主了?
密薰对她的问题并没表示奇怪:“您是王上的义妹,自然就是长公主了,并且还是正式受封的云蔚长公主呢。”
蔚然有种不好的预感:“王上?越王?义妹?越王向周呢?”
密薰面露哀色:“一个月前,先王驾崩了。”
蔚然掀窗帘看了一下外面的世界,丛林郁郁葱葱,却不再是三伏的天气,空气中明显有了些凉意,她心慌慌的问密薰:“我到底昏迷了多久?”
密薰想了想道:“算上今日,刚好四十日。”
四十天!这么久的时间,任何事情都有可能发生。
向岚离开姑墨回越国的时候正巧碰见被匈奴猛虐的蔚然,他像变了个人似的,不仅从匈奴手上救下咽气儿的她,还召集了无数的名医为她看病,因为她向岚归国的行程都被耽误了。越国传来消息说是越王不行了,他才飞速赶往越国,只是越王终究是没撑到向岚回来。
越王一死,就有人造反,只是还没成气候就被向岚的势力给压制了,谁也无法估测这几年向岚的权势到底有多大,不过这杀一儆百的作法的确让有些人胆怯了。
向岚一回到越国就开始操办越王的葬礼,举国哀悼,他也毫无疑问的成为越国的新一代王。
先帝入了皇陵,国丧的时间也差不多要结束了,远道而来的乌孙国突然来使,说是按着约定前来迎娶姬觉长公主。宿觉本就认命了,可向岚却以先帝刚仙去,作为儿女要守孝三年为由给拒绝了。南北风俗差异很大,乌孙来使直言向岚出尔反尔,最后还说了一堆难听的话,向岚没在给好脸:“既然谈不拢,那与乌孙的婚姻就算作罢,反正当时能与乌孙联姻完全是权宜之计,如今寡人已为王,之前所说便失去效益。再说父死儿女守孝三年,是我们汉人的千年不变的习俗。”
乌孙国的人毕竟都是蛮族,不讲理在多数,宿觉担忧道:“王上这般可是会触怒涂归的。”
向岚幽深的黑眸看着她,而后温和的笑了:“可,寡人不想让亲妹妹嫁到那么远的地方受苦,况且那个涂归不是什么好人。”
久违兄妹亲切,宿觉看着他,一直自诩坚强的她流下了眼泪。
曾经那个阳光,温暖,调皮的哥哥似乎回来了呢。
后来听说乌孙来使听在一片没有属国的地方全员消失了,所有人怀疑是越国下的手,可终究是没有说服性的证据,乌孙也找不到向越国开战的理由,两国关系从以前的互不往来变成了僵持状态。
国丧总共二十七日,辅一结束,向岚便封蔚然为云蔚长公主,古代父母去世儿女守孝三年,可蔚然没入越国皇室宗族名册仅仅是向岚名义上的妹妹,所以守孝这份苦差事她完全不用遵守。
倒是宿觉年龄越来越大,曾经因为盲目的追求不实际的东西,弄得至今还未婚嫁,如今还要为先帝守孝三年,宿觉到时候可真是老姑娘了,可是她好像并不怎么在意,也许是心死了吧。
然后向岚派人前去杞国提亲,赵苻岩回国已经大半月,瞧见册子上写着‘云蔚长公主,姬蔚然’这几个字的时候心里头很怪异,他可以确定这是蔚然。
以越国长公主的身份出嫁,不论是嫁到哪里都得是王后或是皇后,赵苻岩思量了一下,委婉的拒绝了这个请求
作者有话要说:TO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