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太美好,结婚后又急于求成想改造他,没恋爱就直接进入婚姻,从没有好好地想过,一段感情该怎么去经营。
两人说了一会儿话,丁骁道:“我要出去看看,要是还有人来得帮着接待,小叔一个人忙不过来。”“那我还去陪着奶奶。”云槿想起来,奶奶这个时候该醒了。
四目相对,云槿以为丁骁会抱抱自己,哪知道他根本没这个意识,下床穿了外套就走出去了,让云槿心中一阵失落。
房间里,云槿扶着丁老太太伫立窗前。丁老太太指着窗外那棵树,像是对云槿说,又像是自言自语。
“看到那棵枇杷树没有,你们的小叔出生那一年他爸爸亲手种的,我说种一棵白杨,他非要种枇杷,说结了果子可以给孩子们当零食吃,也可以入药治喉咙疼,他经常念叨‘庭有枇杷树,吾儿生之年所手植也,今已亭亭如盖矣’。我五十岁生的阿潜,一转眼三十年过去了,儿子已经长大成人,他爸爸却丢下我走了。”丁老太太眼眶又湿润了。
云槿赶忙安慰老太太,“奶奶,您还有我们的呢,您有满堂儿孙,爷爷走了,但他永远活在我们心里,也活在您心里。”
丁老太太忍住伤感,淡淡一笑,“迟早有这么一天,我能跟他一起生活六十年,已经很满足了。”
听老太太说起这些,云槿脑海里忽然就浮现出以前在杨绛先生书里看到过的话——
人间没有单纯的快乐,快乐总夹带着烦恼和忧虑。人间也没有永远,我们一生坎坷,暮年才有了一个可以安顿的居住,但老病相催,我们在人生道路上已走到尽头了。
时光易散,芳华刹那,来不及回味,年月就已经爬上眉梢眼角,云槿看着窗户玻璃上自己模糊的影子,不过几年光景,却好像把一生都经历过了。
丁老太太握着孙媳妇的手道:“你还年轻哪,日子长着呢,凡事一定要想开点,才能活的圆满。你别看丁骁他爷爷后来跟你们说话那么和气,年轻的时候脾气大着呢,在野战部队养成的毛病,动不动就发火,他手下那些兵都怕他,他还打孩子,孩子们小时候都很调皮,他又没耐心说教,惹他不高兴直接就拖过来踢屁股,孩子们哇哇哭闹,他就更生气了。”
回忆起过去,丁老太太的眼中多了几分神采,云槿道:“那爷爷跟您发火吗?”
“发呀,但是我不理他,我让他一个人唱独角戏,让他对着空气发泄,等他气消了,他自己就会想到,对亲人发火,是最最无能的表现,等他有了悔意,我再跟他讲道理,他就没招儿了。有过这么两三回以后,他再也没对我发过火。男人就是这样,你在他气头上跟他争锋相对掰道理是没用的,他比你更不讲理,除非是他自己明白了,不然你说什么都是白说。”丁老太太意味深长的说。
云槿想,奶奶说的的确在理,丁骁就是这样,他生气的时候,跟他说什么他都听不进去,但是事后他也会想,如今回过头来反省他们结婚那一年多,每次他们争吵,丁骁也不是什么道理都不讲的人,反而她自己,有时候认定了就不给他辩驳的机会。
“有些事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去就算了,可有些事,就不能得过且过了。丁骁他爸爸出生那一年,我在家里坐月子,雇了一个保姆,他爷爷对那个保姆特别好,好的都让我吃醋了,后来我找了个机会把那个保姆撵回了老家,他爷爷气得两天没跟我说话,我也生气啊,他凭什么对一个外人那么好,还是个女的,后来他爷爷告诉我,那个保姆长得跟他前头那个妻子特别像,那一位回乡探亲时遇到了地震……我这才明白,他爷爷原来是那么个念旧的人,我跟他说,你念旧我不怪你,但你做什么都别瞒着我,大大方方的,我才不会瞎担心。这种事儿就是原则性问题,年轻的时候谁都不大容易把握好那个度,他爷爷那时候都四十了,还那样,何况现在这些孩子。”丁老太太凝视着云槿的眼睛,态度始终温文和蔼。
云槿鼻子一酸,“奶奶,您都知道了?”
“你们什么事儿能瞒过我呢?我那个大孙子,打小儿被他妈妈给惯坏了,我行我素,他很少考虑别人,你俩结婚之前,你们爷爷就跟我说,只怕结婚以后你会吃他的亏,果不其然,自家孩子什么秉性,我们都一清二楚。”丁老太太叹息一声。
“奶奶,我跟丁骁……会好好处理我俩的事,不让您和公公婆婆跟着担心。”云槿向老太太表明心迹。
老太太这才点了点头,“这就对了。”不放心,她又叮嘱一句,“你可以j□j他,但是别对他太冷,男人跟女人不一样,你对他太冷,他就会去别的地方寻找温暖。”
云槿一怔,刚想开口,却见夏绿推门进来,只得忍住了想说的话。
作者有话要说:中午加班,我只吃了一个小煎饼果子,看我心酸的眼泪~~~~(>_<)~~~~
老爷子去世的时间跟另一篇文有点对不上,为了情节稍作调整,他和老太太的故事,详情见《火焰鸢尾》的某章,看过以后你们大概就能了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