欣慰,这小家伙自理能力高于同龄的孩子,都能自己吃饭了,这多亏了他妈妈的教育。
去洗手间淘了一条热毛巾,丁骁拿着毛巾细心的替儿子把脸擦干净了,又让嵩嵩拿毛巾给妈妈擦脸,嵩嵩听话的拿着毛巾递到妈妈面前,扯扯她衣服,“妈妈,你别哭了……”
云槿看到儿子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一滴小眼泪,心疼极了,抱紧儿子,亲他小脸,“以后你可不能再走丢了,妈妈就快急死了。”
“妈妈,我以后都听话。”嵩嵩撇着小嘴想哭,看到爸爸正看着自己,小嘴一撅,没好意思哭出来。
吃着丁骁亲手做的牛肉面和酸辣土豆丝,味道还不错呢,云槿看他一眼,“你都会炒菜了?什么时候学的?”
丁骁并没有理会她的嘲讽,只是道:“我在部队的时候整理内务不比谁差,做不出大餐,简单炒几个菜我也是会的。”
“那你以前怎么从来不下厨?”云槿又顶他一句。丁骁没趣的挑着嘴角,半天才道:“不是有你嘛。”
很平常的一句话,云槿心里却起了涟漪,这让她感觉,丁骁也是依赖和需要她的,因为有她在,他就安心什么也不做,以前总觉得他懒,换个角度想,也是因为他习惯了有她。
云槿坐在沙发上,丁骁去洗手间打了一盆热水过来,放在她面前,让她泡泡脚。
“以前我在部队的时候,十公里越野脚底磨出泡来,班长会找草药给我们泡脚,既能解乏,又能舒筋活血,水不热了我给你加。”
除了怀孕那时候,还从来没享受过这样的待遇,云槿脱了鞋袜,把脚泡在热水里,看到丁骁去喂儿子吃面条,眼眶湿湿的。
回想起下午的情形,真跟一场梦一样,找不到嵩嵩着急的时候,她头一个想到的就是给他打电话,总觉得他要是来了,儿子就一定能找到。
不得不承认,女人在某些特定的时候心灵的确很脆弱,总想找个人帮自己解决问题,尤其是在遇到大事的时候,一慌乱就会六神无主,以前家里人都说她主意多,她也觉得自己可以面对一切,经过小白和嵩嵩的事,她才知道,有个人可以依赖是多么好的事情。
看着那个让她又爱又恨的人,云槿默默的把视线转回来看水里自己的脚,鼓起勇气想跟他说些什么,却见他抱起了儿子。
“儿子,爸爸去奶奶家了,亲亲爸爸。”丁骁把脸伸向儿子,嵩嵩很听话的亲了亲爸爸,跟爸爸再见。
“我走了,小白那事儿没大碍,过些天就会放出来。”丁骁临走前跟云槿说起她弟弟的情况。
“谢谢你,帮我们家解决了大难题。”云槿由衷的说。丁骁凝视了她几秒钟,苦涩一笑:“谢嵩嵩吧,谁让小白是他舅舅呢。”说完,他推门而去。
云槿听到关门的声音,心里忽然就有些后悔,自己刚才那句话是不是又刺痛他了,他俩之间哪里用得着说谢谢,丁骁帮她家,也不是为了这一句客气又生分的谢谢。
难道真像歌里唱的那样,往往两个人多亲密,是透过伤害来证明?
“妈妈,你怎么哭了?爸爸打你了?我帮你打爸爸。”嵩嵩看到妈妈的表情,懂事的跑过来询问。
云槿勉强一笑,“妈妈没哭,爸爸没打我,爸爸怎么会打我呢,宝贝,你去洗手间帮妈妈拿一条毛巾来,要蓝色的那条。”
“哦。”嵩嵩很听话的去洗手间,找到妈妈常用的蓝色毛巾之后跑出来送给她。云槿看到她把毛巾拖到地上,一阵笑,“儿子,以后拿毛巾要整条拿着,不要拖到地上,拖到地上会把毛巾弄脏。”
儿子这次意外走失,让丁骁心有余悸,盘算着回去就搞一个全球定位的GPRS芯片牌给儿子挂在脖子上,以后出门都让他戴着,免得他再乱跑走丢了让大人担心。
看守所,孟小白整整蹲了一个月才给放出来,夹着自己衣物包裹,孟小白走出看守所大门,抬头看着北京瓦蓝瓦蓝的天,心生感慨,老子这辈子算是什么都赶上了,好在这回有惊无险。
有姐夫妹夫在,他心知自己出不了什么大事,最多也就是个破财消灾,可他姐夫多关了他这一个月,让他体会深刻,有些事还是悠着点好,玩过头了哪天栽了也不好说,再说,靠别人的庇护,能靠一辈子?
孟小白下定了决心,要把自己栽培成大树,不再靠人庇荫,自己有本事,那才叫真本事。这不,他在看守所一个月,就把上上下下的警察都给混熟了,其中不乏一两个混成哥们儿的。
远远看到云槿从街对面的车里下来,孟小白心里一热,世道再怎么变,姐还是他亲姐啊,以后他要加倍对自己姐姐好,将来父母都不在了,真正能相依为命的就是姐弟俩儿。
哪知道,孟小白刚靠近,就招架他姐重重一记耳光。
孟小白被打懵了,可他丝毫不敢有反抗的念头,低着头不言语,这回他让家里人跟着担惊受怕,让姥姥爸妈姐姐全家人为他操碎了心,他心里有数,家里出了这么个混蛋,他姐打他是轻的。
云槿含着泪花,恨铁不成钢的看着自己这个不争气的弟弟,一个月不见,容颜虽有些憔悴,精神却不差,可见他在里面并没受什么罪,心中的大石头总算落了地。
在这件事上,她欠了丁骁和丁骥哥俩儿一个大人情,她心知肚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