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床不是你背书的地方,基础知识多回去看教材,拿命当实验进行学习,兽医才是如此,临床不适合这种观念!”
说完,林洪生便去查电解质了。
其他人一听到舒啸山的话后,也都纷纷失去了兴趣,心里还暗骂舒啸山真是个傻der,这都是什么时候了,你还把实习生带到手术室里面来,你难道是没遭遇够社会的毒打是吧?
“快过来!还愣着干嘛?”舒啸山再次吼了一声,见方闲还愣着,真有点火了:“要么就直接出去!”
方闲稍稍吸了一口气,然后走到了舒啸山的旁边,心里自然也觉得有点儿委屈,我是来救人的,我的本意是救命。我并没有恶意,如果我有恶意,我一进来就直接拿穿刺针戳进去了。
这时候,薛勤老头还在旁边催促着:‘穿刺,赶快穿刺,不穿刺病人就要死了!你还愣着干嘛,先就命,再治病。这是急救的第一原则,这都什么时候了。’
方闲并没有听薛勤的。
这个时候是不能莽撞的时候,越莽撞,越无法完成他来手术室的初心。
方闲知道通过正规的途径去解决很难,但困难出现就是为了解决的,这一辈子谁都会遇到太多的困难。
他继续对舒啸山说:“舒老师,我是觉得,我们可以检查一下患者的心脏,再不济,喊林老师做个听诊也好。这个病人有外伤,有创伤性失血,有极大可能出现失血性血压降低的情况。”
“可我们都不知道也没去准确统计患者受伤的过程中,到底有多少的出血量。万一出血量本不是很多,而是因为心脏脏层和壁层之间有出血,导致心包积液压塞了心肌,使得回心血量不足,所以心脏内循环射出的血量大大减少,这才是低血压的原因呢?”
“心包积液可以通过听诊器就简单。而且。”
舒啸山本来看到方闲过来了,这件事情就完了,都转过身去帮血管外科的人拉钩了,没想到方闲竟还要说。
当时就火了,骂道:“方闲,你是个实习生你知道吗?林主任是麻醉科的副主任,今年四十二岁,从二十二岁读研究生那一年就开始搞麻醉了,能没你懂得多?”
“别人读过的书,比你这辈子看到过的书的字数都多。不要以为看了几本教材,就可以在这里说教了。”
“你建议你回去好好冷静一下。”
“舒老师,我!”方闲还要解释。
“出去!”舒啸山再也没给方闲任何的解释机会。
‘你听他的干嘛?你要救命,去穿刺!时间真不多了,若是因为你的耽误,病人死了,你会留下一辈子的心结的。’薛勤在那边一张老脸都急成麻花了。
方闲看了薛勤一眼,再看了怒火中烧的舒啸山一眼。
内心波动不已。从道理上讲,此刻薛勤的讲法是对的,虽然舒啸山说的意思是自己在现实层面,不需要为病人的任何病情变化负责,但病人真出了事,那么他肯定逃不过内心的自责。
他完全可以掉头就走,他已经尽到了提醒的义务。
但,此刻贸然地莽上去,且不说自己能不能在没有任何上级医生的允许下,接近到病人,就算接近了,成功地验证了自己的猜测和想法,那又能如何?
临床是用来给你做实验和进行猜测的地方吗?你无凭无据地根据猜测去在病人身上私自越了N级操作,这就是作茧自缚!
就算他成功了,也会马上被舒啸山打入黑名单,甚至有可能医生这条路就都完了。
临床是系统的,需要有理有据,必须要拿出先驱的证据,才能去进行下一步的操作。
可不操作,病人还能坚持多久?
原则!
救命!
系统和科学性。
‘你还愣着干什么?你还是不是一个医生?’薛勤已经开始怒吼了,单手指着方闲,差点就像一个疯子样的上窜下跳。
方闲默默地走出了手术室。
医院里没有太多的保安,但是手术室的安保还是非常给力的,就是避免家属闹进手术室里,影响到手术间里手术医生的手术正常运行。
但是,方闲并没有离开,而是继续等!他要等到林洪生,不惜一切代价地说服他。
临床是生命的舞台。
这个舞台上,规矩和病人的生命同等重要。
规矩是生命的守护,生命是规矩的归宿!
手术台,是主刀医生及负责麻醉的麻醉医生的主舞台,那是他们的领域,不经过他们的允许,贸然闯进,那就是在生死线和红线之外作死,会万劫不复!
原则,逻辑,因果,一定是所有操作的基础。
等到了林洪生抽电解质结果回来之后,方闲继续死皮赖脸上去道:“林老师,我被舒老师赶出来了,他觉得我问您太多问题不对,但是林老师。”
“我还是想搞清楚,这台病人到底有没有心源性的问题,林老师,能不能麻烦您一下,您就给病人就简单做个听诊,就让我死心一下?”
“知道一下即便是错误的真相?”
“我还是感觉这个病人,我们没有足够的理由去确诊他就是失血性休克。我们没有客观的指标。”
“你!你怎么还来烦我啊,你真觉得你的想法是对的是吗?”林洪生也是觉得醉了,自己都把话讲的那么清楚了,这个实习生到底是什么样的心脏啊,才能做到这样的死皮赖脸啊?
真不要面子的吗?
这么大的执念?
方闲深吸一口气,双手放在了洗手裤系出来的结前,左手贴腹部,右手贴着左手的手背。
非常紧张,但却十分认真地说:“林老师,我真的希望能够得到答案,这可能会麻烦你一下,但是不会耽搁您太多的时间,您能满足一下我这个小小的心愿吗?”
双眼盯着林洪生,一眨不眨,仰着头,眼神里充斥着说不出来的倔强。
“我发誓,只要您去做个检查,即便是随便告诉我个答案,我绝对不会再烦你任何一句。我说到做到。”
“林老师!”
林洪生当时翻了翻白眼,一边气冲冲走进手术室,一边骂骂咧咧,从自己的麻醉台上拿起听诊器,一边蹲下去,一边用右手持着听诊器的钟面下颈,一边用膜部伸进到手术无菌大单里,道:“舒主任,你带来的这个实习生真的是绝了,我从来没有看到过像他这么固执的人。”
“但是刚刚从他的眼神和语气,我又从来没看到过他这么求知欲强的人。也从来没遇到他这么烦人!”
“烦!”说到这里,林洪生的嘴巴和双手都僵硬了。
眼圈猛地一瞪,瞳孔在那一刻先后完成缩小和放大。
然后闭上眼睛,再听了有三秒钟!
接着脸色大变,剧烈的声音在手术间欺负:“床旁彩超!穿刺包!”
“穿刺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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