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介意的话,今天留下来住一晚吧?”查尔斯又看了一眼自己的继子:“媛媛这几天都在她母亲家住着,这边只有我一个人。”
越泽面上显出几分迟疑,但他考虑了一下,最终道:“不必了,我朋友那边的事情…比较急,麻烦你和夏幼媛说一声…”
夏唯原本还竖起耳朵满怀希望的听,此时不由悲愤莫名,嗷一声从他身上蹦下来,眼泪汪汪的咆哮:“粑粑魂淡!!我最讨厌粑粑!!”说完就哒哒哒的跑到楼上去了,一路眼泪飘飞。
什么“粑粑”?查尔斯莫名其妙的看着这对父子,他虽然大致听得懂华国话,但像这种撒娇卖萌变调的称呼,他还真不太明白。
“我真得有点好奇,越先生,”他忍不住摸了摸光滑的下巴,冲着越泽挑眉:“你们只相处了半个月,夏唯那样个性的小孩竟然会如此依赖你,甚至完全不比夏幼媛差…难道这就是你们华国所说的父子天性?”
越泽沉默的看着他,懒得多说。M国人对于亲缘关系的理解本来就和华国不同,就连他,一开始也绝不相信,自己竟然会在短短的半个月里,变得那样重视夏唯。也许真的就像查尔斯说的,正因为夏唯是他的儿子,那种血脉里带来的遗传信息使得他们两人自然而然的亲昵起来,变得不可分割。
也许这种说法是最恰当的。
查尔斯站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越泽:“留下来吧,至少吃过晚饭再离开,我想夏唯一定会很开心。”
面对操控着家族性质的庞大商业帝国的掌权人,年轻的黑发男人面无表情,并没有被对方强烈的气场所影响。越泽的确无所畏惧,因为在他十年行走黑暗的世界观来看,无论站在他面前的是谁,拥有何种地位和权势,在死亡面前,人人平等。
“我不出去啦,木有心情。”夏唯滚在自己的原木小床上,肩膀和耳朵夹着蒙面侠的小手机不耐烦的讲话,手里还捏着一只蜡笔在白纸上暴力的乱涂乱画:“烦屎了你个死胖子,有完没完!?”
他低头端详了一下自己画的毕卡索风格的抽象画,觉得似乎把越泽画得有点太好看,于是又甩了手里的蜡笔,用一支黑色签字笔在小人脸上乱点,太过用力导致黑点透过纸张都印到下面的床单上去了。
旁边一行歪歪扭扭的中文:丑八怪大怪兽越泽!
从小到大他一有什么讨厌的人或者烦心事,就会自己画一张画,然后把画纸撕掉泄愤。
电话那头的人似乎又不死心讲了什么,夏唯不满的嘟起嘴。
“你懂神马!你爸爸妈妈都在身边啊,又不像我…”他沮丧的把画纸丢开,滚了一圈,装模作样的叹了口气:“大人都是那样纸啦,你看我粑粑都迫不及待想把我丢开,肯定是要给我找后妈…我以后就没家了,两边都是小白菜,地里黄…”
“…好啦好啦,你千万别过来哦,等下我去找你!”
他关掉通话,下床走到门边偷偷往外看。他不担心越泽会趁他上楼的时候走掉,粑粑肯定会和他打过招呼再走…这会儿都没来找他告别,难不成查尔斯又说服粑粑了?
夏唯在自己家就跟做贼一样,偷偷摸摸下了楼转了一圈,发现只有厨房里传来声音,又光着小脚丫子往厨房去。整个一楼大约有一百多平米的空间,除了一大一小两个客厅,一楼只有一间书房和一间客房,还有厨房卫浴和储藏室,二楼才是主人房和儿童房。
他扒着厨房的拱门门框偷窥,发现自己的亲爹和法律意义上的养爹正默然无语的合作一顿晚餐,切菜的切菜,掌勺的掌勺。切菜的自然是越泽,别的不说,他一手刀工已臻化境,蔬菜丝和水果切得均匀漂亮,而掌勺的却是查尔斯。夏唯对查尔斯下厨并不吃惊,因为从小到大,他吃查尔斯煮的东西比吃自己亲娘的要多得多。
夏幼媛虽然早年因为未婚生子很是吃过苦头,但那是在身体和精神上的苦,事实上作为早年港商定居大陆的后代,夏家是不缺钱的。
虽然夏父去得早,却给妻女留下了一大笔财产,夏张女士那时带着夏幼媛远走M国,很快凭借累世书香世家的底蕴和多年从教经验,在NY知名大学任教,有了稳定的收入来源。后来夏幼媛认识了查尔斯这一位忠实的骑士,直到加入国王家族,从未在物质上缺少什么,这才养成了她五体不勤的娇弱脾性。
总得来说,这套设施完备装修精美的别墅里,基本上只有查尔斯才偶尔去使用厨房。
夏唯暗自窃喜,小手捂嘴咕咕偷笑。这时候门厅外头响起铃声,厨房里两个高大男人不约而同抬起头,一个面带微笑,一个微微皱眉,都盯着露出毛茸茸脑袋的夏小唯。
“夏唯,去开门。”越泽开口。
吓!!
夏唯缩回脑袋,捂住嘴巴眨眼。这两个大怪兽呦,怎么会知道他在外头!!
他撅嘴用力踩着纯白的羊绒地毯往门厅走,一打开门,外头站着一个肤色黝黑圆圆滚滚的小胖墩杰克赖斯,正咧着一口小白眼对夏唯笑。
“想屎你了丹尼尔!!”杰克热情的伸出黑乎乎的爪子朝夏唯扑过来,同时撅起他那双十分肉感的嘴唇,“让我们来个重逢的贴面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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