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侍卫都是孙传庭身边的老人,是跟着孙传庭一起来的陕西。
虽然心里有些迟疑,但是孙传庭已经下令,几个侍卫直接上前,将秦王的棺材盖抬了下来。
因为刚刚大殓,棺材害没有被封死,所以相对比较容易。
孙传庭朝着张三成点了点头。
张三成战战兢兢的上前。
“张三成,你只是个小小的仵作,你不怕被满门抄斩吗?”
朱存机见吓不住孙传庭,直接将目标转向了张三成。
张三成本就心中害怕,听到朱存机的话,顿时腿都软了。别说验尸了,步子都有些迈不开了。
孙传庭皱了皱眉头。
如果再让朱存机这么鼓噪下去,这尸肯定就没办法验了。
“来人,将郡王殿下先带下去。”
“孙传庭,你敢,你这是要造反吗?来人啊。。。”
朱存机顿时和杀猪一般叫了起来。
“不至于啊,总督大人,这事闹得。。。”
乔应甲很想在边上做个和事老。
可是等到开口,乔应甲发现自己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劝解。
现在的情况已经很明显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朱存机和孙传庭两个现在完全就是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架势。
而且这两个人的权势都比乔应甲也大。
乔应甲上前劝说,只是自讨没趣。
但是乔应甲又不能什么都不说,只能不痛不痒的说了一句没营养的话。
乔应甲的话直接被孙传庭给无视了。
带走了朱存机,现场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几乎落针可闻。
孙传庭直接迈步走到了张三成的面前。
“张三成,去验尸。”
孙传庭的话语中透着一种不容违逆的气势。
张三成身体一震,连忙俯首。
“大人,小的这就去验尸。”
张三成几乎是连滚带爬的来到了朱存枢的棺椁前。
因为已经入殓将近十天左右,此时棺椁中发出一阵阵的臭味。
因为棺椁中还放着一些香料,所以这味道实在有些一言难尽。
不过张三成从小就跟着父亲接触尸体,对此早就见怪不怪。
张三成先检查了朱存枢的手脚。可是看到朱存枢的手指的时候,张三成浑身就是一颤。
孙传庭站在棺椁边上,一直盯着张三成,见状连忙开口。
“张三成,可有什么发现?”
张三成咽了口唾沫。
朱存枢的指甲中残留着不少的衣物纤维物质,也就是衣服碎屑。
这种情况,张三成不知道见过多少。这分明就是死者生前和人厮打,从对方的衣服上抓下来的。
堂堂的秦王,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和秦王厮打?这肯定是凶手莫属了。
张三成此时有些激动,也有些忐忑。
如果最终证实朱存枢是被人害死,那肯定会引起轩然大波。张三成也将一跃成为名动天下的仵作。这绝对会是张家仵作事业从未有过的巅峰时刻。
可是这事实在太大了,凶手又是秦王的亲弟弟,张三成也不知道最后会变成什么样子。
之前张三成有认识的仵作,就是因为验出了高官家子弟杀人的铁证,却忽然出了意外,以致家破人亡。
这是机会,同样也是灾祸。
可是已经到了这一步,张三成哪里还有退路。
如果张三成现在给孙传庭说自己不想验了,那估计会被孙传庭直接拖出去乱棍打死吧。
“回大人,只是在秦王的指甲中发现了一些衣服的碎屑。”
孙传庭也是当官多年,自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可是如果只是这样,其实说明不了什么大问题,更定不了朱存机罪。
这衣服碎屑并不能证明是朱存机的。完全可以说是朱存枢自己因为身上痒抓的。而且就算证明了衣料是朱存机的,也说明不了什么。
朱存机也可以说是因为和朱存枢发生了争执,被朱存枢拉住时留下的。
可能性实在太多了。
“继续。”
孙传庭挥了挥手。
张三成此时也冷静了下来,不再将朱存枢当做秦王,而只是当做一具普通的尸体。
张三成又小心的扒开了朱存枢的衣服,检查了朱存枢的胸口,不过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张三成随后又检查了朱存枢的头部,不过朱存枢的头上也没什么明显的伤口。
张三成长出了一口气的同时也有些遗憾。
看来自己之前是想多了,刚开始的那些指甲中的衣服碎屑可能真的只是意外。
可就在张三成打算结束验尸的时候,张三成的眼神忽然一凝。
忽然张三成就全身颤抖了起来。
张三成伸出手,从朱存枢的鼻孔中扯出了几条丝线。
因为大殿内光线稍显昏暗,再加上朱存枢的尸体早已长满了尸斑。所以张三成之前并没有发现朱存枢的脸上颜色有什么异常。
可是因为意外发现的这几条丝线,张三成开始仔细观察朱存枢的脸。
张三成伸出手指在朱存枢的脸上按了按。
随即张三成就吓得猛然倒退。
“张三成,怎么了?”
孙传庭连忙开口询问。
刚才张三成检查的时候,孙传庭连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这次孙传庭完全就是在豪赌。
如果猜测错误,朱存枢的死没有任何异常。那孙传庭就真的只能以死谢罪了。
“大人,秦王应该是被人用东西捂住口鼻,窒息而死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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