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别,为何旁人当死,你们当活?我一个也不救,若上天垂怜,你们或能从魔猎中活下来。如若不然,我...我会替你们复仇。”
东采奇叹了口气,问道:“我先前...说了你几句,你还在生我的气么?”
盘蜒摇头道:“小姐多虑了。”
东采奇默然片刻,柔声道:“泰一,我知道你有何念想,也知道你为何生千峰师父的气。我....我也颇喜欢你,你为我吃醋,我并不怪你。但你我之间,终究...终究不成的。你若真有本事,立下赫赫战功,当上将军元帅,自然一切好说。但你先前鲁莽冲杀,急于成事,只怕难有成效,反而累得自己性命。我.....不要你...这样。”
盘蜒微微一愣,问道:“小姐何出此言?”
东采奇本是痴情热恋中的少女,但经历玉郎之事,她倍受挫折,痛定思痛,也渐渐明白过来,一则不信私定终身之情,二则也知门当户对之理。她虽对盘蜒极为眷顾,但每每见他,便想起玉郎之死,这是血般教训,她毕生难忘,是以仅当他为极亲密的朋友,却从未动过男女心思。
她先前见盘蜒死命迎敌,以为他自知配不上她,急于建功,才如此莽撞。她不忍累他绝望,更不想他因自己而死,当机立断,实言相告,盼就此绝他念头。
她又道:“你若愿意,便点一点头,我仍当你是知己好友,甚至结为兄妹,亦无不可,但若要更进一步,恕我...恕我不能答应。”说出此话,已泪流满面,心中颇为难受,深怕盘蜒伤心欲绝。
盘蜒明白过来,大感滑稽,不想逗留,蓦然大笑几声,说道:“小姐,我清楚得很,你大可放心。”遂快步走开,更不回头。
东采奇以为他悲愤发笑,不禁苦楚,喊道:“泰一,你....你生我气了么?我是为你好。”
盘蜒陡然站定,说道:“我并不叫泰一,而叫盘蜒。这些时日,我未如实相告,委实抱歉。”
东采奇“啊”地一声,问道:“你为何骗我?你并非泰家之人么?”
盘蜒大声道:“我也不清楚,但我不想再瞒着你。小姐,如有机缘,咱们当会再见!”心想:“不知你能否从魔猎中活命?”
东采奇听他说的决绝,以为他要做傻事,自残身躯,急忙纵马追去,但盘蜒施展轻功,瞬间绝了行迹,潜身于草海之中。东采奇勒马眺望,心下彷徨,闷闷不乐,回到后军之中。
陆振英听两人交谈,自也极为同情,劝道:“师妹,你...你真喜欢这位泰一...盘蜒大哥么?”
东采奇泣道:“我....我只当他是兄长,他待我极好,但...但我对他并无爱意。可我仍极关心他,深怕他真为我...为我做出蠢事来。”
陆振英笑道:“这位盘蜒大哥是个奇人。我初遇他时,他便帮了我一个大忙,如我所料不错,他绝非窝囊纵情之徒。”
东采奇急忙抹泪问道:“你是说他对我用情不深,并不会自尽么?”
陆振英不禁莞尔,说道:“我也不知他待你如何,我只知他不会自戕。”
东采奇微觉懊恼,心想:“师妹并非陷于其中,不知....盘蜒大哥先前所为。他都与我‘比武招亲’了,心中必爱极了我。”想到此处,深感怀念,又问道:“那他帮你什么忙了?”
陆振英便将他们在雪山相遇,盘蜒从山上跃下,以掌力治愈雪猿之事如实说了。
东采奇笑道:“那他来历可真是匪夷所思,竟是与一头巨兽一同坠崖的?”话音未落,她惊呼一声,说道:“那...那雪猿可是有两丈来高?遍体雪白,肚子圆滚滚的?”
陆振英点头道:“不错,你可想起来什么没有?”
东采奇道:“那据传是古时守墓的野兽,那雪山叫做小聚魂山,乃是我蛇伯百年前陵墓所在,城中百姓多将墓穴安于山巅,乃是敬拜模仿聚魂山而为,之后顶峰与山下断了通路,这风俗便渐渐没落。我听祖母说,这雪猿平素绝不下山,除非........”
陆振英问道:“除非什么?”
东采奇道:“除非墓中死人复生,它便会从山崖上下来。”
陆振英惊呼一声,说道:“你说的如此吓人,可是故意唬我?盘蜒大哥怎会是死人?”
东采奇与陆振英说了几句,心情好转,笑道:“我也不过有此耳闻,心里没底,你也别当真。只不过他说自己并非泰家之人,可他那一身幻灵掌功夫,却又不假。”
陆振英道:“正如他先前所说,如将来有缘,咱们当会相见。到时再问他好了。”
东采奇黯然道:“我...我总觉得他像是在与我永别似的。”说罢又红了眼眶,抿嘴抽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