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体贴。”
盘蜒笑道:“咱们身在危机四伏之地,不可掉以轻心,更绝不可落单。依我之见,便由我入泉中,替小姐擦身搓背,千峰仙家在坡上守着。这叫做‘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远近左右,无微不至,照顾周到,毫无疏漏。“
东采奇登时满脸通红,她少女心思,不禁想象与张千峰一同沐浴的场景。张千峰见盘蜒说的不像话,也面红耳赤,一把将盘蜒揪起,说道:“你随我来!”
盘蜒惨声道:“你好强横霸道,你不见你徒儿眼中清波流转,对我芳心款款么?咱们两情相悦,你又管得着么?”嘴里胡说八道,叫的震天响。
张千峰道:“咱们都是读书人,知书达理,荒郊野外,不行狎辱之事。”将盘蜒如一捆稻草般扛起,点上穴道,走到山后。盘蜒怒道:“你为何封我神门穴?神道穴?可是想独占好处,不让我参上一脚?”
张千峰哭笑不得,顺手点上盘蜒哑穴,当个狱卒,好好看着盘蜒,朗声道:“徒儿,你放心洗澡,我在这儿看着他。”
东采奇虽然感激,也羞怯万分:“这师父....我就算不洗澡也没事,他非要大声宣扬。”但眼下盛情难却,急忙脱去衣衫,步入池水。她蛇伯城地处冰天雪地,要洗热水澡可极为麻烦,她一辈子不曾见过这温泉,一经浸泡,浑身暖融舒服,登时将愁苦抛到九霄云外。
张千峰见盘蜒不停朝自己眨眼,便解开他哑穴,问道:“你又有何事了?”
盘蜒笑道:“千峰仙家,你两个徒儿很喜欢你,你难道自个儿不知么?”
张千峰一怔,微觉苦恼,说道:“徒儿敬爱师父,那不是天经地义之事么?”
盘蜒道:“你这叫装聋作哑,揣着明白装糊涂,她们对你喜爱,乃是男女之情。眼下她们年纪还小,懵懵懂懂,迷迷糊糊,但日子一久,便成了刻骨铭心的爱意。”
张千峰皱眉道:“胡说八道,岂有此理。”
盘蜒笑道:“我听说你们万仙门中,皆是些男仙女仙,从不将世俗礼法放在眼里,这可是真的?”
张千峰长叹一声,说道:“我们入了万仙门,一辈子便不可生育。故而...故而并无婚娶之说。偏生寿命又久,许多人穷极无聊,男女之间,只要是平辈,也不必禀明师长,可自行结·合...欢·好,成双成对,无人会多说一句。”
盘蜒哈哈笑道:“这可真不像话,如此乱七八糟,可会有争风吃醋、大打出手么?”
张千峰道:“争执摩擦,总在所难免,但多半不会伤及性命,一时气恼,也算不得什么。万仙之中,实则谈不上什么刻骨铭心、海枯石烂的真情,男女之间,不过是各取所需,多半是为了练那阴·阳调和的道术。”他每每想起自己往昔风流荒唐的行径,总不由得深感悔恨,汗流浃背。
盘蜒又问:“那师徒之间可否恩恩爱爱,勾勾搭搭?”
张千峰苦笑一声,答道:“这事....其实也有,但却不可声张,大伙儿也就睁眼闭眼,不置一词了。咱们万仙既然自称仙家,便秉承逍遥意境,不愿拘束。”顿了顿,又道:“但我经历洁泽之事,于这****已看的极淡。采奇、振英对我如何,我也管不了,但我对她二人并无爱意。”
盘蜒想起陆振英来,心生保护之意,忽然道:“我义妹对你情深意重,你若不愿要她,当需对她挑明此事,将来若惹她伤心,我决计饶不了你。”
张千峰见盘蜒神色肃然,并非玩笑,心头一震,不知该如何作答。
就在这时,东采奇已擦干身子,穿上衣衫,喊道:“千峰师父,盘蜒大哥,累你二人多等了。”
张千峰答应一声,解开盘蜒穴道,从山坡后绕了出来,东采奇望着张千峰,面泛红晕,笑容欢畅,难掩心中情愫。张千峰暗自叹息,心下犹豫,却又不知该如何是好。
东采奇刚从热水中出来,如遇寒风一吹,极易感染风寒,张千峰便将内力注入她灵台穴,助她抵御寒气,突然惊觉她体内有一股极为了得的阴寒内劲,护住她各处经脉。他微微思索,便已明白:她手持寒星,与这冰天雪地有如一体,已半点不惧寒冷。
东采奇抿嘴微笑,侧过身,握住张千峰手掌,另一手捏住寒星剑,经此一役,她已明白自己心意,如此仿佛身处亲人身旁,内心平安,再无忧虑。
偶然间,她目光扫过盘蜒,见他步行于前,举止潇洒,想起他为自己所做之事,忽然心头又乱。他这人来历不明,行事高深莫测,神神秘秘,却令她不猜测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