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炷香功夫,天倾道:“我已无碍,事不宜迟,这便让天心上来吧。”
天沛长老于是朗声说道:“还请天心公子出场迎战。此战之后,便可决出掌门之位,继承侯爷神剑。”
天心神色专注,一时心中空空,再无杂念,轻轻一动,已站在擂台上,手中蓝光摇晃,“虚度光阴”已然出鞘。
天倾死气沉沉,神色加倍凝重,竟比先前与天相斗剑时更为阴沉。他多处流血,局面恶劣,但正因为此,反而激发出逆命之意,剑未出,杀意弥漫,令人不寒而栗。
天心娇叱一声,越过擂台,转眼一剑已临近天倾咽喉,天倾手中黑光流动,与天心短剑交锋,当地一声,天心身形如风,又已至天倾身后,再使一招“幽山穷奥”,点刺天倾脊梁骨。天倾倒转长剑,格开虚度光阴,天心眼睛一花,黑剑险些刺穿他左眼。他身子倒退,宛如风筝般腾空而起,这一招也是迅疾异常,呼吸间已掠过擂台,抵达对角。
两人不再对攻,各自戒备,细想敌手招式力道。众看客瞧得心惊肉跳,汗毛直竖,回想起两人这转瞬间攻守进退,大半人只觉非人力所及,唯有小群人可猜想其中奥秘,但也不禁佩服,由衷赞叹起来。
天心比旁人更惊骇许多:他方才连出杀招,实已将虚度光阴的神速运至极致,但这死绝剑委实诡谲,无论天心出剑再快再猛,临到紧要关头,天倾总能有更快、更妙的招式反击过来,且每每后发先至,令天心不得不守,不得不退,那第二招更是匪夷所思,几乎便将天心杀了。
天心如何甘愿落败?陡然朝天倾冲去,足尖一点,身在半空,霎时剑光如雨,倾泻下来。天倾避开数招,终于还手,一剑横斩向天心胸口,天心剑交左手,于生死关头挡了一剑,身子翻转,一脚踢向天倾面门。天倾不闪不避,长剑上撩,竟又抢先临近天心膝盖。
天心大惊,急忙催动剑灵,足一抬,身子蓦然翻转,宛如浮空的精灵般飘开数尺,这才惊险万分的避开此招。这一来倒也大出天倾意料,天心身在半空,本已全无借力之处,谁知忽然如有人托住他一般,硬生生将他扳开大段距离,方才令天心逃过一劫。
天心落地之后,顾不得喘息,刹那间又猛攻过去,刚刚那转瞬片刻,天心蓦然深悟剑上游灵,此时出手迅猛如昔,但更多了许多如梦如幻的变数。
他与虚度光阴化为一体,身即是剑,剑既是身,他挥动长剑时,身躯也似被人挥舞,故而动作远超常人所能,剑上内力更是雄厚。天倾大声惊呼,挡了数招,嗤地一声,胸前袍子破裂,留下一道血痕。他连连后退,终于横过长剑,摆出守势来,但仍挡不住天心玄虚奥妙的攻势。
天晴、天椿二老大喜过望,喊道:“天心要取胜了!”红脉众门人更是大声助威,各个儿又笑又叫,使尽了力气。
张千峰心想:“这便是人剑合一的境界么?此法一旦发挥的淋漓尽致,就算平平无奇的招式,在剑客手中亦可加倍凌厉,何况天心本就精湛之极的功夫?那死剑就算再悍勇无畏、遇强则强,但人力终有穷尽,远不及这有如鬼魅的神剑。”
二十合之后,天倾多处染血,已成了血人,剑法也渐渐迟缓下来。张千峰道:“到此地步,胜负显见,天倾已成了强弩之末。”
盘蜒摇头道:“死绝剑剑意将出,天心能否领悟真正的天外之剑,便在此刻了。”
张千峰大吃一惊,问道:“剑意?”霎时想起当时天珑对自己猛攻,剑招未出,剑意已将自己围得水泄不通,似乎她可从万千方位攻来。
果然天倾长啸一声,天心脸色骤变,剑招迟缓,天倾一招“背道而驰”,天心举剑格挡,竟短了半寸,他惨叫一声,登时肩头出血。天倾再出一剑,剑光化作圆弧,天心急忙闪躲,但左腿上破开一道长长口子,鲜血长流。
广场中众看客见天心剑法如神,容貌可爱,大多本已偏心于他,此刻见他忽然受伤,心疼之余,又觉惊恐。近处一圈观众突然大声惊叫,神色惶恐,纷纷朝远处跑开,宛如见了鬼一般,更有人当场吓晕过去。
张千峰道:“这便是死绝剑剑意么?”
盘蜒道:“不错,临近之人,便宛如被活埋的活人一般,又或是长剑加身的囚徒,惧死乃是人之本能,便算不怕死的,在此剑意之下,那恐惧也非从脑中钻出来不可。将天心他们父辈逼疯的,只怕便是这等剑意。”说罢反而朝擂台近处跑去。
张千峰更是心惊,快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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