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熟悉的声音传来,姚霁芳不用回头就知道是谁。
“在想儿大不中留。”
“靖扬又惹到你了?”季平用手在姚霁芳肩膀上按了几下,然后低头咬住他的耳垂,含混着声音说,“不如我们把他扔了。我可以给你生一个乖的哟。”
“一个就够我折寿的了,再养一趟我可吃不消。”姚霁芳脸上升起红晕,嘴上一如既往地没生好气。
却说陈靖扬领了殷少岩回大厅,两人一路无话。
殷少岩还没能用理智消化刚输入的信息,情绪上已经率先开始低落了起来。
陈靖扬摸不准他的想法,也就没有贸然开口,但至少知道这件事原本由自己说出来才是最好,而现在已经丧失先机。
计划总是赶不上变化。
原本想让姚霁芳先接受作为自己弟弟的“陈靖涵”,然后再培养两人的好感,徐徐图之。殷少岩想必不会排斥多一个家人,姚霁芳要是能认识到他的长处,以后也就不太可能狠下心来对殷少岩不利。
只不过连第一阶段都没走完就折戟沉沙了,结果也就不太好讲。
姚霁芳的怀疑也不知道是到了哪个地步,但接下来谨言慎行少在公共场合举止亲昵总不会错。
尽管心里做了这样的判断,路过洗手间的时候陈靖扬还是把人拖了进去。
殷少岩只知道低头走路不知道看路,等鼻间闻到空气清新剂的味道再抬头,陈靖扬已经把他领进隔间了。
这间洗手间离花园比较近,不像殷少岩刚刚找人的地方那么热门,空荡荡的没有别人。
陈靖扬有些踟蹰。如果这是在演戏,他至少能拿出十种即兴台词方案来,但放到现实,面对殷少岩混乱迷茫的目光时,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在沟通这项技能上没有多少天赋,就只好搭配肢体语言。
陈靖扬抱住殷少岩,在他耳边郑重说:“对不起。”
歉意是实实在在地传达过来了,殷少岩心中却没有释然的感觉。
“我有点不高兴……”
“嗯。”
“好像不止一点。”
“我知道。”
“现在我能不说没关系吗?”
“不用说。”
“我能生气吗?”
“生气就生气,不需要我同意。”
“那我生气了。”
“嗯。”
殷少岩推开陈靖扬,盯着光可鉴人的地面,涩声道:“我以为我们是一样的。”
“小涵……”
“今天不想和你说话。”
“……好。”
消气和思考一样需要时间,陈靖扬知道自己如果急躁起来,恐怕只会在厕所里上演“你听我解释!”“我不听我不听!”的狗血桥段。
殷少岩旋开隔间门,陈靖扬跟在他后面走了出去。
直到宴会散场殷少岩都未和陈靖扬做什么交流,回程的车上更是安静,弄得驾驶座上的余锦噤若寒蝉,不知这两人又搞什么花样。
夜里殷少岩倒是没赶人去睡楼上,只是背着身子,不像往日非要贴着陈靖扬才能睡着。
临熄灯前陈靖扬在他后颈上印下一吻,道声晚安,听到殷少岩轻轻“嗯”了一声。
只是这一晚一点也不安,殷少岩睡得很不踏实,翻来覆去,偶尔还有些梦话和呻|吟,不知是梦到了什么,陈靖扬不停地安抚,到了下半夜才睡过去。
一觉醒来怀里却是空的,旁边枕头上放了张纸,生怕他看不见似的,那张纸有A4大小。
陈靖扬烦躁地扒了扒头发,把纸拿起来。
哥:
早上起来还是不想和你说话。
所以我回片场了。
我喜欢你。
p.s.电饭锅里热着粥。
字迹端方工整,句号都是正统的空心圆。最后那句显然是写了“我喜欢你”之后的若无其事顾左右而言他,而“我喜欢你”那句……
陈靖扬把纸覆在脸上。纸下面的唇角轻轻勾出一道愉悦的弧线。
作者有话要说:殷少:拖鞋大小的尼桑……包在蜡烛包里的尼桑……蹲阁楼的尼桑……尿床的尼桑……>_
尼桑:……没有出现尿床。
殷少:理论上肯定有嘛。
尼桑:……我可以试试让你尿床。
殷少:=口=
导演:太重口味了这段卡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