沅言趴在严谟怀里一直偷偷看他,想看出些其他情绪,偏偏严谟一直面无表情的喝着酒,看也不看她一眼,直到严六端着一碟鱼干放上矮桌,严谟又开始了投喂,她才放下心来。
宫宴结束后,严谟倒是没吃多少,沅言吃得小肚子都撑了才罢休,在严谟回王府的路上,她就开始脑袋一点一点的打起了瞌睡。
严谟注视了一会儿,伸手将她完全塞进怀里,任由她蜷缩着睡过去。
小小的一团靠在他心脏的位置,轻微起伏着,带着柔软的触感,让他清晰的感觉到不属于自己的温度,从左侧一点点扩散开来,蔓延至全身。
平时他轻易不让人靠近的地方,如今却放心的让一只猫接触着。
“言言,过来。”严谟穿好了朝服,对着还趴在枕头上的沅言唤道。
沅言才从外面回来,正睡得熟,严谟就要起身上朝了,只是这次并不像以往那般任由沅言睡着,而他带着严六离开。
沅言虽然迷迷糊糊听见了有人在叫自己,奈何眼睛只能睁开一条缝,肚皮朝天的躺着,一起一伏,四只小爪子颤了颤之后就没了动静。
严谟站着等了一会儿,见她依旧睡得沉,索性伸手就将她拎了起来,接过严六递过来的帕子,擦了擦她的脸和小肉垫之后,塞进了衣襟里。
软毛与肌肤相贴的瞬间,严谟满意的微眯了眸子。
今日的早朝气氛与往日有些不同,以前是摄政王一个人的气势笼罩了整座大殿,往往在最前面都会空出一块地,用来放摄政王的椅子。
他是除皇上严顷之外,大殿之上唯一能坐着的人。
自严谟坐上摄政王的位置以来,他狠决无情的手段就是众人皆知,无人敢上前巴结谄媚,因为那份畏惧已然渗入了心脏,乃至灵魂。
可今日的大殿上,却空出了两块地方,一块依旧是严谟的专属地,另一块也在前面的,就是公孙兄妹所站的地方。
这二人皆是板着脸,严肃不已,简直是油盐不进,在多方前来巴结沟通无果之后,隐隐有被孤立的意思。
也就是在严谟走进来的时候,二人才投过去一个眼神,甚至还算是平和的点头示意了一下。
严谟视而不见,径直走过去坐下,微眯了眸子假寐。
早朝之上无非就是一群文官废话一通,偶尔有几个武官上前大大咧咧附和几声,说的都是些芝麻小事,实在提不起严谟的兴趣。
怀里又紧贴着一团温热,正有节奏的起伏着,昨晚的宴会之后,严谟也没睡多久,以前也没怎么样,此刻竟是生出了些许睡意来。
于是在一群老头子争论不休的时候,摄政王殿下却已经渐渐睡了过去。
倘若不是接下来的事情与严谟有关,在场的大概除去严顷和公孙兄妹,就没人会发现他已经睡着了。
不说公孙兄妹如何想,就是严顷心里已经惊讶不已了,他可是十分了解自己弟弟的洁癖如何的,平日里就是稍微有些声音都会醒过来,如今竟然在一群老头聒噪下睡着了!
严顷的心情已经开始有些惊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