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流跃意有所指,声音中带着一丝阴狠,他并不笨,否则也不可能与百里流音分庭抗礼这么多年了,百里流音忽然站了起来,正色道:“父皇,儿臣看到当时的情况,实在是太气愤了,所以才会一怒之下杀了那几条咬伤柳二少的狗!”
“您是没有亲眼目睹那情形,一只恶狗坐在在柳二少的鼻子上,一边咬他的额头,一边撒尿,还有两只恶狗分别啃咬着柳二少的两只耳朵,还有四只恶狗狠狠地啃着他的四肢,实在是惨不忍睹!”
百里流音详细说明了当时的情形,柳相气得手指发颤,明明是一件丑事,居然还被百里流音这么惟妙惟肖地抖出来,表面上是在描述案发现场,实际上是在打他丞相府的耳光,而且还是在皇帝面前,柳相觉得他这辈子没受过这种气!
“儿臣当时觉得,柳二少好歹也算是皇亲国戚,这些狗真是罪大恶极,所以忍不住就杀了这几条狗为二少讨回公道!”百里流音慢悠悠地说,说话的内容义正言辞,说话的语气却是幸灾乐祸,偏偏谁也拿他没办法。
百里流跃一脸深沉的模样,徐徐道:“父皇,儿臣以为此事疑点重重,理应彻查,还丞相府一个公道!”
柳相听到自己的外甥如此维护,抚着胡子欣慰一笑,然后向皇帝进言,“皇上,犬子是微臣唯一的儿子,遭逢此事,万万不可就杀几条狗了结,微臣以为,此事定有内情!”
“是啊,父皇,为什么那些狗偏偏咬表弟,却不咬别人?您不觉得这很奇怪吗?”百里流跃沉思了一会儿,然后提出这么一个问题。
东延皇一听觉得很有道理,示意百里流跃继续说下去,“儿臣认为,这是有人与表弟结仇,想要借刀杀人!”
“大皇子说的有理。”柳相附和了一声,接着便听到百里流音骚包十足的声音响起,“那依大皇兄所言,会是谁与柳二少结仇想要借刀杀人呢?”
百里流跃被百里流音这个问题问住了,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百里流音满意一笑,唇角微微牵起,“父皇,柳二少在大街上被狗咬,凤阙城的百姓们袖手旁观,没有一个人上去帮忙,这说明了一个什么问题?说明柳二少天怒人怨,被狗咬乃是凤阙城百姓众望所归!”
柳相青筋暴跳,差点爆体而出,百里流音说的话真是太恶毒了,他儿子都伤成那样了,还被百里流音如此挤兑,简直就是要气死他了,柳贵妃发现了柳相脸色很难看,连忙安抚道:“皇上,哥哥,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怎么救二少啊!”
“父皇,母妃,表弟如此重伤,儿臣非常难过,不如这件事交给儿臣调查,定然还丞相府一个公道!”百里流跃旁敲侧击,百里流音掌管整个京城的治安,京兆府尹是他的直系下属,这会儿百里流跃提出这样一个要求,明显是想要卸了他的权。
东延皇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百里流跃,他脸上尽是希冀的神情,再看到百里流音慵懒地坐在一旁,手中的玉白骨扇轻轻摇动,嘴角边睥睨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不得不说,百里流音在很多方面比百里流跃更胜一筹。
百里流音的容貌很美,像极了皇后,他的能力亦是无可挑剔的,半月前明黛河上木桥被毁,他亲自处理,才那么几天就建起了一座石桥,大气磅礴,其办事效率让东延皇赞不绝口,要说缺点,他唯一的缺点就是太花心了,换女人如换衣服,来者不拒,是凤阙城乃至整个东延的大众情人!
但是东延皇私心里却更喜欢百里流跃,尽管百里流跃在能力上略逊一筹,但是百里流跃的长相比较像他自己,所以明里暗里他比较偏爱百里流跃。
“流音,你大皇兄的提议,你怎么看?”东延皇考虑着百里流跃的话,问道。
百里流音手中摇着骨扇的频率不变,斜睨了一眼百里流跃,只见他眼里闪动着志在必得的光芒,“父皇,大皇兄的意思是,要亲自调查此案?”
“不错。”百里流跃负手而立,胸有成竹,东延皇看到他气度非凡,龙章凤姿,欣慰一笑。
“只不过大皇兄与柳二少可是表兄弟,大皇兄理应避嫌才是!”百里流音笑得十分妖娆,一针见血。
百里流跃心一沉,他的反应能力不会差,见招拆招,“父皇,儿臣定然秉公处理,四皇弟掌管京城两年,劳苦功高,想必也累了,做哥哥的在这个节骨眼上理应替弟弟分担分担!”
“四皇弟,你说是不是呢?”百里流跃看向百里流音,眸光中闪过一丝志在必得的阴鹜。
柳相听到大皇子如此说了,连忙打帮腔,“皇上,微臣也以为大皇子可以胜任,不如就给他一个机会!”
如果是百里流跃接管柳二少此案,那么到时候查出来的结果定然是让柳相满意的,而百里流音向来是和丞相府过不去,有了这么一个好机会,柳相自己愿意帮他这外甥一次,拉百里流音下马。
“皇上,您可不能偏心啊!”柳贵妃的手抚着东延皇的胸口,然后娇嗔道。
东延皇被她这句话挠得心都痒了起来,但是还是问了百里流音的意见,这万一要是弄不好可是会引起朝堂动荡的,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事情,作为皇帝,应当慎重!
百里流音若无其事地笑了笑,十分主动地拿出令牌交给东延皇,“父皇,刚好儿臣也疲了,有大皇兄帮忙自然是再好不过了!儿臣也乐得清闲一阵子!”
此话一出,东延皇、柳贵妃、百里流跃和柳相都非常的惊讶,原以为让百里流音交出京城的管理权还要再费一番唇舌的,可是没想到他居然就这么答应了,而看他的神情,没有一点儿心不甘情不愿的样子,柳相暗忖,四皇子此举何意?难道他不知道京城这一块有多重要吗?居然就这样将权力让了出来,真是匪夷所思!
东延皇也是目不转睛地盯着百里流音的一举一动,没有发现他有任何负面情绪,那用黄金打造的令牌沉甸甸地躺在他的手中,他才发觉百里流音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
百里流音眼底闪过一丝暗芒,看着这几人呆愣的模样,提醒了一句,“父皇,柳二少伤重呢,方才您已经派李公公去把华国府那个死八婆请来了,也不知道人请到了没有!这万一要是迟了……”
剩下的话他不说在场的人也知道,百里流跃才从方才的惊喜中回过神来,信心满满,“父皇,儿臣这就亲自去接滟表妹!”
“嗯。”东延皇淡淡地应了一声,将令牌交给百里流跃,百里流跃十分高兴,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
百里流跃走了之后,百里流音也寻了一个借口离开了丞相府,然后如同一只花孔雀一般,大摇大摆往怡红院去了。
东方华滟坐在轿子里,时不时掀开帘子看着这外面的风景,人来人往,行人如织,一片繁荣似锦,新年的气氛很好,并没有因为早上柳二少被狗咬的事情弄得人心惶惶。
放下帘子,想起柳二少指使丹露给晨曦下蛊,她冷笑一声,就凭这一点,他死一百次都不够,救他?没门儿!
忽然轿子停了下来,深思中的东方华滟回过神来,朱唇轻启,“什么事?”
李公公连忙来到轿门口,弯着腰,小声道:“郡主,是大皇子。”
东方华滟听罢一手掀开轿帘,从轿子里走了下来,她一身雪白曳地裙衫,袖口、领口还有裙摆都装饰着纯白的兔毛,仿佛从画中走来一般,仙姿出尘,绾着一个很简单的发髻,那枚独一无二的海螺簪点缀其上,一阵寒风拂过,雪白的衣袖翻飞若舞,美不胜收。
饶是百里流跃也不由得愣在当场,眼前的女子没有华贵的装饰,不施脂粉,一颦一笑撼动凡尘,灵动与潇洒共存,柔情与傲骨同生!
他双手紧紧握着,五年前,他为了拉拢华国府,向父皇提出,想要以正妃之位迎娶东方华滟,门当户对,亲上加亲,当时父皇开始不愿意,但最后还是被母妃说服了,可是就在那个节骨眼上,华国府突然出示一纸婚约,声称华国府滟郡主与西玥昭元太子指腹为婚,这件事一时闹得沸沸扬扬,天下皆知,然而一年后,东方华滟失踪,昭元太子病重,二人的婚事便耽搁了下来。
如今看到东方华滟,她身后是一轮橘红色的夕阳,那暖色的阳光穿越老树虬枝,柔和地落在她身上,给这个雪白的身影镀上了一层晕红,清冷中带着一丝温和。
“大皇子,有何贵干?”东方华滟临风不动,风将她的裙摆轻轻吹起,宛若浪花一般在空气中飘舞着,她与百里流跃之间的距离隔着几尺。
百里流跃正准备公事公办,将东方华滟请到丞相府,柳二少和东方华滟的过节在凤阙城里也不是什么秘密,再加上东方华滟一身诡异的毒术,除了少数几个人之外,没有多少人敢擅自靠近她。
直觉告诉百里流跃,柳二少的事情恐怕与东方华滟脱不开关系,当他听说柳二少在大街上被狗咬的时候,那些恶狗谁都不咬偏偏咬了柳二少,这让不得不让他怀疑是不是柳二少身上沾染了什么吸引狗的东西,比如说一些特制的药粉,而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正是东方华滟最擅长的。
百里流跃礼节性地笑了笑,试探道:“昨晚王五暴毙,今天柳二少被狗咬,这凤阙城何时出现了这么诡异的事情!”
“是啊,俗话说举头三尺有神明,有些人坏事做尽,总是要遭到报应的!”东方华滟粲然一笑,犹如战地玫瑰,明媚的笑靥一次又一次绽放在夕阳流光溢彩的辉煌里,艳丽非凡。花都十二钗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打着哑谜,众人不得其解,最后,百里流跃彬彬有礼地请东方华滟上轿,准备前往丞相府,就在李德福掀开帘子,东方华滟躬身准备进入的那一瞬,四周的房屋后骤然出现了很多黑衣人,他们身手矫健,手持长剑向东方华滟袭来。
御林军们人数众多,但个人战斗力不强,很多官兵们都倒下了,这群黑衣人杀人的手段十分干净利落,很多官兵都是一招毙命,血溅当场,百里流跃身手不差,却被几名黑衣人缠住,无法脱身,东方华滟手臂上飘带飞出,身轻如燕,惊鸿踏水,她一身雪白的身姿在一群黑衣人中格外显眼。
忽然她飞身而起,足见轻点于轿顶之上,宛若从天而降的神女,睥睨这芸芸众生,手中八枚银针齐发,就在那闪动着绿色光芒的银针即将穿透几名黑衣人的眉心时,不知从哪里冒出一名头戴黑色斗笠的杀手长剑轻轻一挥,剑气所到之处,八枚银针瞬间化为粉末,饶是东方华滟见多识广,也被他这么强悍的一招给震住了。
那名杀手我行我素,一掌就劈晕了东方华滟,将她劫持,然后绝尘而去,而那八名绝处逢生的杀手见东方华滟已被劫走,被纷纷离开。
李德福从轿底颤颤巍巍地钻出来,看到一群官兵东倒西歪,毫无生机,有的眼睛还睁着,十分恐怖,吓得屁滚尿流,百里流跃受了轻伤,他的手臂被砍了几刀,鲜血直流,恨恨地朝着那名黑衣人消失的方向眺目远望。光天化日之下,华国府滟郡主被神秘黑衣人劫走的消息不胫而走,不到一盏茶的时间就传遍了凤阙城大街小巷。
丞相府里柳相听到这个消息气得直直将手中的茶杯摔了粉碎,虽然他也恨死东方华滟,但是现在她是唯一能够救他儿子的人。
他曾想过等到东方华滟来到丞相府,即使她不愿救他儿子,他有的是办法威逼利诱她,甚至他还打算让东方华滟有去无回,一旦柳二少得救,就过河拆桥,神不知鬼不觉地整死东方华滟,然后嫁祸给别人,反正想要东方华滟死的人又不是一个两个!
千算万算也没算到,她居然被人劫走了,而且还是在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
“皇上,是何人如此大胆,竟敢在天子脚下劫走滟郡主?”柳相气得八字胡一抖一抖,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把他的计划搅成了浆糊,焉能不气?
柳贵妃一看到百里流跃受伤了,十分紧张,“皇上,皇儿都受伤了,现在不是追究谁劫走滟郡主这个问题的时候,皇儿的伤要紧啊!”
柳相一看到柳贵妃那紧张的模样,觉得十分刺眼,虽说柳贵妃是她亲妹妹,可是她说的这一句话就好像告诉大家,大皇子的命是命,柳二的命就不是命似的!女人果然就是胸大无脑!
东延皇的目光移向远方,蓝天白云,夕阳无限,怅惘之情油然而生,“如果是去接小华滟的流音,恐怕就不会出现这种意外了。”
百里流跃听到东延皇这句话心中的不甘更胜几分,凭什么?明明他才是长子,他的母妃才是最得宠的,百里流音除了是皇后所出之外,有什么了不起的,他身为皇子,流连花丛,与青楼妓子寻欢作乐,父皇也纵容着,皇后更是偏袒。
和百里流音相比,他从小就要在母妃严格教导下识文断字,如果完成不了任务还不能吃饭,有时还被打手掌,百里流音就可以和东方华滟三天两头往外跑,夜不归宿还有皇后帮忙善后,真是不公平,而现在,连父皇的心也开始偏袒向百里流音了。
百里流跃忍住心中的怒火,他告诉自己小不忍则乱大谋,十分谦恭地认错道:“父皇,母妃,这件事的确是儿臣失职,那名劫走滟表妹的黑衣人武功高强,当时周围百姓人来人往,车马络绎不绝,附近的百姓有些受伤了,有些受到了惊吓,毕竟刀剑无眼,儿臣为了顾及他们,才让那名黑衣人将滟表妹劫走了。”
东延皇看到自己这个儿子如此孝顺,行事会顾及无辜的百姓,如果皇位传给他,想必会是一名仁君,乃百姓之福也,想到这个东延皇线条刚硬的脸也难得出现了一抹柔和。
“流跃,你也不必将过错往自己身上揽,你看你都受伤了,快让太医包扎一下吧!”
百里流跃听到东延皇的话中透着关心,十分满意,嘴角轻轻勾起,继续道:“父皇,不碍事,不管怎么说,滟表妹被劫走,儿臣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愧对父皇!”
看到百里流跃认错态度良好,与百里流音简直天差地别,如果同样的事情发生在百里流音身上,那么百里流音肯定会一副“不关我的事”的模样,然后说,“死八婆被人劫走那也是活该,谁叫她貌美如花,人家最喜欢劫色呢!”
东延皇对百里流跃的好感又增加了几分,柳贵妃心疼百里流跃,没好气地说:“皇上,也不知道皇后姐姐是怎么教孩子的,滟郡主一向是水性杨花,在外面不知道惹了多少事,肯定是仇家找上门了。”
柳相一想到他儿子如今可能没救了,也顾不得什么了,东方华滟被人劫走,凶多吉少,华国府想必已经得到了消息,如果东方华滟死了那也省了他亲自动手了,“皇上,贵妃娘娘说的是。”
偏厅里方才还神采奕奕讨论八卦的太医,这会儿如同老黄瓜一般蔫了下来,他们的脑袋不保啊!
华国府里,当众人听到东方华滟被神秘杀手劫走的消息后,乱成了一团麻,晨曦扯着玉清魂的领子,不停地哭嚷着,“娘亲,我要娘亲……”
“爹爹,我们去找娘亲好不好,娘亲身上香喷喷的,软软的,没有娘亲我晚上睡不着……”
“我肚子饿了,我想吃娘亲做的香露鸡块……”
就算是再天才再聪明再成熟的孩子也离不开母亲的怀抱,晨曦一边哭一边把眼泪鼻涕全都擦到了玉清魂身上,结果还一直哭,小手儿抹着眼泪,索性直接擦到玉清魂的脸上,众人可以明显地感觉到,昭元太子周围三尺之内的空气都是凉飕飕的,一张俊颜都黑成了锅底,可是晨曦居然毫无知觉,小手继续往他脸上招呼。
小孩子就是小孩子,哭累就睡着了,玉清魂低头看着怀里的软体动物,白白嫩嫩的小脸,和他有七成像,修长的睫毛上还挂着一滴眼泪,那粉红的嘴唇倒是像极了他娘亲,怪不得这么贪吃!
晨曦的手虽然小,劲道却不小,紧紧地揪着玉清魂的衣袍,生怕他离开了似的,如果不是晨曦不停地哭闹,他早就出去找东方华滟了。
“不知道是谁有那么大的胆子,竟然如此嚣张地劫走滟儿,真是不把华国府放在眼里!”华国公坐在主位上气愤至极,然而一想到方才的情形,又自责了起来,“都怪我不好,如果方才李公公来请滟儿去丞相府,我竭力阻止,滟儿就不会出事了。”
东方霏云幸灾乐祸,这东方华滟真是倒霉,一出门就被杀手劫持,说不定会被人一刀砍死,或者被人侮辱,那真是皆大欢喜了,想到这个她的脸上就情不自禁地出现了一种名为喜悦的表情。
华国公余光一瞥,看到东方霏云,心中甚为不悦,“你妹妹被人劫走了,你还这么高兴,你到底存的是什么心思!”
“是啊,大姐姐,二姐姐不见了,我们都在着急着,你笑这么开心,莫非是知道二姐姐的下落?”东方霏雨不忘推波助澜,再加一把火,如果东方华滟死了,东方霏云又失宠,那华国府岂不是只有她一个女儿了?
东方霏云没有想到她居然喜悦溢于言表,十分恼恨,“你胡说些什么?今天是新年,我高兴有错吗?二妹妹被人劫走,我也十分担心,再说了,我担心有什么用?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能干什么?”
东方霏雨顿时哑口无言,东方霏云说的确实不错,她们不过是女儿,能做什么?
“老爷,霏云说的是啊,今天是新年,谁知是多事之秋呢?柳二少、滟儿出了事,大家都着急,可是过大年,一年就一次,喜庆的气氛,难不成还哭丧着脸不成?”东方夫人一边给东方傲整理衣襟,一边道。
老国公拿起几案上的茶杯,喝了一口茶,躺在藤椅上,“好了,你们都别吵了,吵得我老头子耳朵都快聋了!”
“那臭丫头命大得很呢!她又不是一两次玩失踪,哪一次不是安然无恙地回来了!照我说,那丫头就一个麻烦精,连阎王都懒得收!”老国公六十多岁了,精神却依旧好得不得了,经历的大风大雨,这种事情在他看来也没什么,加上东方华滟实在是前科太多了。
大多数人都知道小孩子浅眠,可是到了晨曦这里却将浅眠发挥到了极致,华老国公话音才刚落,他便撑开了黑亮的眼睛,然后再玉清魂身上蹭了蹭,坐了起来,捏着小鼻子啜泣道:“可是祖爷爷,万一娘亲不爱我了,一回来就给我带一个小弟弟或者小妹妹回来怎么办?”
众人狂汗,“……”
玉清魂听到晨曦那么说,脸都绿了,他觉得他这辈子的耐性都快没了,直接把晨曦扔给了华老国公,然后一溜烟地跑出了华国府。
面对这一变故,晨曦倒是十分淡定,这一点比较像玉清魂,拉扯着华老国公的花白胡子,“祖爷爷,爹爹怎么了?不会是爹爹也不喜欢我了,也要学着娘亲一样捡一个小弟弟或者小妹妹回来?”
“你这小鬼头,敢算计你爹爹!”华老国公抱着晨曦小声地说,他真是太喜欢这个小曾孙了,这么小就如此灵气逼人,聪明得不像话!...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