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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走,拿走,臭死了,姐没吃药的习惯。”奚落直捂鼻子。
“这叫行头,可以让你的声音变得和皇后一样。”辜寒辰拿着那个一看就黏糊糊的大黑丸子,在奚落眼前直晃。
“又是面具又是变声的,我说你当皇帝前到底什么职业来着?易容师?专业大骗子?”奚落最讨厌黏湿的东西了,何况要她吃了那个大黏黑疙瘩。
“在这么多双眼睛面前,一切都要天衣无缝。”辜寒辰平静地说道,他习惯了伪装,不然他有一百条命,也活不到今天。
“我觉得你实在迂腐的可笑,有时好像严谨的不行,有时又特二。”这话昨晚就想说了,再不说奚落要生生憋死了。
还怕他理解不了什么叫“二”,奚落特意又解释一句,“你要姐假扮皇后,直接让我戴个她的面具再吃个恶心的变声丸不就行了么?”
“还用得着神速贴满整个王朝的大字报,贴着姐可能的样子,然后再把见过之前皇后脸的人都弄瞎?”
“你这是太有效率呢,还是太没效率呢?还是不这么劳民伤财一下,怎么能显示出你这新皇帝的威武?”
“知道有那么多双眼睛,又要做的天衣无缝,你还昨天让那么多人做见证,看我这个假皇后是怎么不合逻辑的入宫的?”
奚落连珠炮似的发问,没办法,多年特工的职业习惯作祟,不吐不快。
辜寒辰目光炯炯,第一次见到面前的这个看似甜美的小女人,他就调查过她的背景。奚落既然能统领集谍报和暗杀功能为一体的龙门镖局,实力自然是不容小觑的。
龙门镖局在这片大陆虽然神秘,却无论在黑道还是白道都名声大噪,据称龙门内部也是管理井然有序,说起来他这个新上任的皇帝,还真可以和奚落探讨一番。
“如果朕昭告天下,搜寻龙门奚落或是普通女子奚落,岂不是让小奚的关注度更高?”辜寒辰还是先答疑解惑,“或者直接派兵去不管是抓你,还是请你,你会来吗?”
“直接要你带着皇后的面具,假扮皇后,你会愿意么?”辜寒辰轻描淡写地说道,他怎么会不知道答案,“或者只拿黑金丝网作为条件,能谈成功么?”
“抱歉,朕的责任太多,无法做到放下皇城的事情,单枪匹马的去找你,何况还不一定成功。”辜寒辰坦然,这几日翻天覆地的变化,他如何能抽的开身。
“而我之前直接见你,或此次去龙门放话说要迎娶他们门主,不都没有效果么,那只能说明此路不通。”辜寒辰不是只有一手准备的人,他没说的是,他还有小奚这个内应呢。
“所以,你要变个方法大张旗鼓地惹怒我,先让天下人认为我就是动(河蟹)乱中走失的皇后,让我找上门来。”奚落承认,这个辜寒辰猜想的很对。
若非如此,奚落怕是不会踏进宫门半步,若不是辜寒辰坦诚讲述自己的身世,动之以情,再适时抛出黑金丝网,她怎么可能这么假扮皇后掀起宫斗这么荒唐无聊的事情。
“臭皇帝,你貌似很了解我。”奚落虽然暗暗地骂着该死的,居然能被人看穿,但对辜寒辰还是不由地心生佩服。
“察言观色,是必不可少的生存条件。”辜寒辰没有告诉奚落的是,他这二十五年是多么艰难地在夹缝中野草般存活了下来。
且不说,暗地里他要花费多少时间才能练就斗气十级的功夫,更何况是一直在为掌管这片大陆做各方面的储备。
单说,让一个身怀绝技又满腹雄韬伟略的人,尤其是本性如此倨傲霸气、锋芒极易外露的人,一直在无数双眼睛下假扮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不得宠王爷,况且还不是一天两天,一扮就是二十五年,这难度就不是一般人敢挑战的。
一个统领龙门上下几万口子的门主,一个高高在上坐着东冉王朝头把交椅的君王,似乎找到了共同话题,从精心谋划、步步为营到如何管理下属、效率最大化,两人探讨的热火朝天。
奚落就是喜欢坦诚交流,有什么话,大家说开了,行不行一句话,技术问题一起探讨切磋,这种习惯是她在现代做特工的时候就保留下来的。
“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辜寒辰由衷地说,能跟自己交心的人,不过只有两个,一个死了,一个神出鬼没,多了一个奚落,他习惯冷酷的外表下,内心不知道有多高兴。
“不过,现在还得去见老祖宗,”辜寒辰时刻不会忘,他的职责和角色不能有一丝懈怠。
而奚落,既然已经替龙门揽下了这单生意,自然不会砸了龙门的招牌,再说了门主亲自出马,岂能让人留下话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