醋,是镇江醋,上好的,又呛又酸,像是小金灵。
想起,佐用镇江醋的料理,小笼汤包,大闸蟹,唐寅唾液分泌个没完。
除了口腹之欲,唐寅雄性本能的欲望,又被小金灵骂街似地撒娇给撩起来了,而且一发不可收拾,小金灵的醋意,泼在那身无处不媚的躯体上,在唐寅眼中,如同天上蟠桃仙果,连皮带肉含核,要是袁绒蓉和秋香不在,唐寅能把她一口吞了。
「见义勇为,没有对绒蓉妹子有半点邪念,假的。」
「襄助绒蓉妹子,要让庞修群后会莫及,顺便扬名,假的。」
「等绒蓉妹子成为花魁,就要到招香楼找奴家,双宿双飞,假的。」
「坑蒙拐骗,不择手段,把绒蓉妹子弄进家里,从此成为你这个人面兽心的伪君子的禁脔,真……」
小金灵正要宣判唐寅的恶行,唐寅抢在那个的字出口前,说道:「假的。」
「没口齿的坏东西,他说的话妳们信吗?」
小金灵往站在一旁看戏的袁绒蓉、秋香看去,袁绒蓉正想替唐寅辩解,秋香却唯恐天下不乱先说道:「不信。」唐寅一度撤了他当通房大丫头的资格,这仇秋香还记恨着,此时不报复更待何时?
秋香说的话不做准,唐寅期待袁绒蓉替他说话。
这点小心思又岂能逃出小金灵的法眼,直接跳过袁绒蓉,指头戳在唐寅的额头上:「秋香妹妹可是跟你最久的心腹,她都这么说了,你还想骗人?」
拿着香帕抹没掉半滴泪的眼角,小金灵借故作弄唐寅,打情骂俏一番,里里外外的下人全听见了,个个窃笑不已。
「没跟灵儿说一声是伯虎的错,事情接踵而来,忙得抽不开身,伯虎也是情非得已。」
唐寅不喜欢人胡搅蛮缠,但女人适当的耍耍小性子,却是一种生活上的调剂,别有情趣。
「姐姐,少爷真是有苦衷,你就饶了他一回。」
从旁看,唐寅和小金灵是一对欢喜冤家,唐寅也从没隐藏对小金灵的渴望。
秋香说过,唐寅生死不明时,小金灵待在唐家安慰秋香,稳住唐家众人的心,那张从没停止过媚笑的脸,到唐寅平安归来才重新绽放笑容,对待唐寅的心天地可证。
唐寅重情重义,不会辜负小金灵,替小金灵赎身只是时间上的问题,和她不同,唐寅抬小金灵进门后,两人会是水乳交融,有着浓得化不开的蜜爱。
「要不是绒蓉妹子替你求情,唐伯虎,我跟你不死不休。」
小金灵插腰,拨开裙摆,露出冰肌玉骨的长腿,在地上跺了一跺,彷佛一只被拉了尾巴,暴跳如雷的小猫,非但可爱地让人生不出半点气,更让人想继续逗弄她。
「我错了,要怎么才能让妳气消,要不,等宴完客我就陪妳回招香楼,做五首诗词赔偿。」
每天坚持锻炼,像是钢铁打熬的身体,早已劲似地泉,热如炉火,唐寅不想再忍。
「旁人或许不知,奴家可是清楚桃花庵主诗词满腹,随手拈来便是绝词佳句,翻手一炒就是千古、万古诗,奴家不希罕。」
小金灵拿起唐寅搁在几上的茶杯,一饮而尽,再从秋香手中取来装醋的小白罐,将醋了个满杯。
「奴家只要你喝了这杯相思醋,尝尝奴家这些日子心里的酸滋味。」
举一杯酸醋敬唐寅。
喝醋有益健康,而且喝点醋就能消小金灵的怒气,说不定还能博她一笑,值。
唐寅拿起杯子就喝,小金灵想拦也来不及。
看见唐寅脸皱得跟颗包子,呛个不停,小金灵郁结许久的心全化了,又笑又心疼。
秋香捧着肚子敞开了笑,袁绒蓉却是担忧地,倒了一杯水送来。
唐寅接过喝下,缓了口气才对小金灵说:「不生气了吧?还是我再喝一杯。」
小金灵哪舍得,把醋塞回秋香手里:「陈年老醋多金贵啊,想喝拿钱来。」
笑漫着暖暖的春意,唐寅知道小金灵心中已没了芥蒂。
「酸臭臭的,去换套衣服,用青盐和香露漱漱口,不然客人都被你给熏死。」
捏着鼻子,嫌弃似地挥手驱赶唐寅走。
三个女人一台戏,看小金灵、袁绒蓉、秋香抱成一团,唐寅知道没人有空管他,识相自个回寝室更衣。
回厅时,碰上华掌柜,两人说了一刻钟的话,到厅里时,小金灵已换上和袁绒蓉款式相同,颜色不同的衣服。
「有好玩的事都不跟奴家说,奴家长这么大还没见过公主。」
不用想也知道是秋香说漏了嘴。
「秋香妹妹什么都没说,是奴家自己听出来的,十七、八岁,既不是郡主,不是侧妃,也不是王爷的宠姬,却能让整个王府敬着的女子,十之八九是皇室宗女,想不到我随口一猜,就被我猜中了。」
小金灵一脸得瑟,秋香不敢看唐寅,幽幽地说道:「我只是说了一句,姐姐怎么知道而已。」
唐寅连生气都懒得了,淡淡说声算了,对小金灵说道:「怎么换了这一身衣服?」
「公子喜欢俏女婢,奴家当然要投其所好。」
抛了一个媚眼,唐寅心晃了一下,正要反驳却闭口不说,因为金灵说中了。
「有我和绒蓉妹子在,公子才能放手去忙自己的事,奴家不信,公子会无故找了这么多衙内子弟,沽名钓誉的穷酸吃酒。」
小金灵一眼便看穿唐寅另有所图。
闻一知十,百伶百俐,唐寅忽然有点庆幸郭炎年不是小金灵,换成小金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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