喉咙说。
「想得美,油锅还是要炸的,炸你的那锅油铁定黑得发亮。」
三角眼的男人讥笑说。
「一生无愧我们哥几个甭想了,至少今晚要对得起自己。」
听到押车的男人这样说,其他人认真地点了点头。
按照先前说好的,潜进村干掉朱勔。
不惊动官差最好,避免不了就开干,杀官宰朱。
十六个人分成四组,寻找朱勔所在。
「杀人了。」
尖锐的惨叫声从酒坊传开,寻声而去,看见雷通率领一大票人,当着店小二的面,杀光正在畅饮中的官差。
雷通一刀捅进店小二的肚子,叫声随着断气嘎然而止。
朱勔被人放了出来,接受雷通等人的跪礼问候:「大人受惊了,小的奉公子之命前来迎接大人。」
敌众我寡,十六个蒙面人毫无退意,几乎是同时从暗处冲出,就怕落在人后,少砍朱勔一刀。
「保护大人。」
雷通一声令下,八个人围住朱勔,剩下的人抽刀朝蒙面人攻去。
双拳不敌四手,三角眼的男人武功偏弱,刺死两个私兵后,刀来不及抽离,空出的背门便被人砍中,拉两大条口子,皮开肉绽,反身要再杀,两把长枪刺来,一枪右胸,一枪心窝,他捉住枪杆,忍痛大喊:「烂赌鬼快过来,让他们给我陪葬。」
半秃的大汉,双手握刀,使尽全力横劈,砍断两个私兵的脑袋,连跟三角眼的说句话都没有,继续往前杀去,比被包围中的哥们解围。
「我******跟你们拼了。」
烂赌鬼玩命了,省去招数,以刀换刀,被砍一刀,下一刀一定划断私兵的咽喉。
体无完肤倒下时,有九颗脑袋陪他一块落地。
以一换九,赌大小的赔率都没有今晚的高,烂赌鬼笑着死去。
见蒙面人勇猛,雷通要兄弟们用上弩箭,一轮射去,蒙面人当场死了三个,四个受创。
「跟在我们后面。」
受伤的四人自愿当肉盾带哥们杀出生路。
第二轮的弩箭全射在两人身上,其余的七个人或飞跃,或跨过哥们的尸体,手起刀落,把弩箭手全数砍死。
不到一刻钟,私兵死了大半,面对罗剎恶鬼,几个私兵没了斗志,刀丢了便跑。
「还有二十九个,狗鼻子,老子吃点亏,多砍一个。」
一阵拼杀后,沙哑男人的声音更破了,犹如兽吼。
叫做狗鼻子的汉子理也不理,刀对准雷通便挥,他的大腿,左手臂挨了两剑,全是雷通干的,眼睛里只有雷通,再无他人。
「带大人先走,我们断后。」
雷通自认武艺高过这群蒙面人,要不是狗鼻子死缠住他,私兵损失不会那么惨重。
狗鼻子逃命的直觉比武功更强,雷通的招式每每要得手时,狗鼻子一个缩腹、移肩,侧身,就能闪过逼命的一击,然后像是苍蝇,以为挥走了,马上又黏了上来,烦不甚烦。
「老大,朱勔就交给你了,杀不死他,我会杀了你。」
狗鼻子左肩中剑时说,好像不知痛,以狂风扫落叶的刀势猛砍,令雷通退到一旁。
押车的头点了头,操干一声后说:「给我活下来。」
追赶朱勔前,突然往雷通的左侧一欺,一个虚招往中路砍,随即变招往胁下斜削,借雷通旋剑荡开的力道,往朱勔逃去的方向狂奔。
八名私兵,四个和朱勔一块上马,四名断后,一旦朱勔骑马上了官道,便追之不及。
押车的头捡起地上石块,用力往马群丢,一匹马的马臀被集中,痛得扬啼嘶鸣,马本就容易受惊,其他马匹受到感染骚乱难驯,朱勔和私兵忙着拉马时,押车的头片肉般地,唰唰地,连切带削,割了挡路的私兵几块肉。
技不如人,听见蒙面人说:「放下刀,饶你们不死。」两个私兵怯懦地将刀丢到一旁,却没想到蒙面人会出尔反尔,刀一挑就割断他们的喉咙。
两道血柱如涌泉外往喷,杀得另外两名私兵跑了魂,眨眼间同一把刀又砍来,两处血流再喷洒。
朱勔不等私兵,一上马就跑,私兵也不敢再和蒙面人对抗,纵马也要走,一见蒙面人逼近,刀朝下乱砍一通,刀尖钩住遮面的黑布,露出一张中年老成的脸。
「简教头。」
若没有认出蒙面人的身份,私兵马一夹,有八成能活命,那一息间的震撼,足以让简泰成拉下他,顺势攀上马。
私兵头着地,后脑渗出一大片鲜血,瞪大眼睛不信杀了自己的人,会是过去在同乐园最穷凶恶极的,太湖帮著名的一蛟一鲨中的一鲨刀。
厮杀酣战后,简泰成又变回昔日的海中霸王,嗜血又霸道,挡路则死,眼中仅有
朱勔这只猎物。
朱勔从村西奔至官道上,两名私兵落后两个马身跟着,简泰成用刀背做鞭,抽出马的全力,一拉近距离,瞄准马腿便砍,两名私兵先后落马,其中一位落马前拉下简泰成,简泰成在地上滚了两圈,无视皮肤磨破,使尽力气想追上朱勔。
人力不敌马力,朱勔一下子便把简泰成甩在马后,但他浑然不知,风声鹤唳地朝前奔,看见火光,瞅见人,大喊:「壮士救命。」
火堆旁的唐寅,早早听见马蹄声,抄起铁枪,横在路中央。
「朱勔?」
唐寅问。
持着利刃,直呼姓名,朱勔再笨也知道前方是敌非友,却无法阻止本能地摇头。
面对否认,唐寅一脸我了似地明悟,前弓后箭,握紧铁枪,枪尖锁住朝自己狂奔的马匹。
默念朱无极所教,这些年风雨无阻练习的枪术。
藏劲于全身,发劲于一点,触时不留力,枪不穿膛不回头。
转体踏步,铁枪出,黑洞洞的杀人枪,如光之一闪,枪身没入马胸之中,枪尖从马尾破出。
在撞上前,唐寅松手往马右侧躲,迎上从马背滚落的朱勔,唐寅一脚踩住朱勔的后脑杓,脚尖如蹂烟蒂般转了几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