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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余人的兵士集结后,唐寅下令,让兵士四散去取金兵的头颅,一颗不留,搁在板车上,插在长枪顶端,用绳子捆着,提在手中,挂在腰间,沿路摇旗吶喊进入汴京。
「黄河口大捷,韩世忠将军领兵两千,退金兵千艘战船,斩获敌首数千,完颜宗望闻风而逃,天佑我大翎,天佑吾皇,吾皇万岁万万岁。」
按唐寅的说词,关勤摇着战旗,带着千余名兵士大喊,惊动皇城内外,汴京的百姓被扰了清梦,非但不生气,穿着简单御寒衣物,扶老携幼到大街上看热闹,见到士兵拎着金兵头颅,群情激动,无不拍手叫好,众口一词夸赞韩世忠将军威武,整条御街万人空巷,争赌韩世忠及诸将士的风采。
关勤将头颅堆到皇城大门前,千人跪伏在地,高呼万岁,无数百姓在后头围观,等着看皇上下旨犒赏辛苦的三军战士。
一进城,唐寅便离开军队,与狗鼻子、破嗓子混在百姓里观望。
那名颁旨的内侍,来到皇城边上,脸一阵青一阵白,死咬着唇看着关勤一行人。
恨透这批要挟皇上的刁民乱兵。
刚进宫,内侍便叫人制伏韩世忠,扭送至大狱候审。
韩世忠一入大狱,折彦质便冲进宫里面君,李纲一派的大臣,随折彦质见驾,皇上不见,他们便跪在大殿上,高喊着请皇上收回成命,切勿枉杀忠臣。
皇上不理会,折彦质竟又叫上韩世忠的手下,霸住皇城大门嘴里歌功颂德,其实是用人头逼迫皇上放过韩世忠。
内侍气啊,再这么搞下去,皇上都不皇上了。
唐恪刚受皇命,渡河与完颜宗望商议两国和谈事宜,提高岁币、多割几处地,眼看和平就要到来,他们却来添乱。
内侍憋着一肚子气,将皇城外的局势回禀皇上。
「果真是金兵的人头,有多少颗?」
打了太多的败战,恕宗无法想象己方大胜的场景。
「奴才没能看清,但胡指挥使说,确实是金人的容貌,粗略算了算,三、四千颗跑不掉。」
内侍据实以告。
「大捷啊,真的是大捷啊,韩世忠不愧是名千载难逢的将才,又给朕一次惊喜。」
恕宗大喜过望地说,把内侍弄胡涂了,但主子开心他就开心,立刻转了风向,夸了韩世忠一句。
「朕这道旨意下得略嫌仓促,委屈韩将军。」
君无戏言,恕宗却想改口就改口。
见恕宗意志动摇,站在一旁的耿南仲、张邦昌,互换眼神后,张邦昌率先发难。
「韩将军之英勇不逊于种帅,皇上得此一良将实为我大翎之福,若是折帅的十数万仍在,由韩将军领兵,何愁金兵不灭。」
重重叹道:「时不予我大翎,金兵此战虽败,但未伤及根本,而我军仅剩两万余人,纵然韩将军为万人敌,终究是孤掌难鸣,唯今之计只有亡羊补牢,先求金兵退去,待大翎生养休息,训兵秣马后,再一举反攻,扬我国威。」
耿南仲接续道:「不经一番寒彻骨,焉得梅花扑鼻香,这次就当作韩将军一场磨练,改日皇上再起复重用他,给予补偿便是,相信韩将军会懂得皇上的用心良苦。」
若是恕宗有傲世九州岛的霸气,不会被两人一唱一喝给说服。
胆小如鼠的人,穿上龙袍也不会变成龙,鼠辈就是鼠辈。
「就辛苦韩将军一阵子,传朕的旨意好好善待韩将军,他少了一根头发,朕唯你是问。」
对内侍下令,内侍唯唯诺诺答应,先前与韩世忠的不愉快全抛到脑后。
「爱卿说,完颜宗望非要九弟亲去才肯议和,但九弟才当过质子,好不容易回到大翎,如今又要他深入虎穴,朕于心不忍,也难以与宗亲们交代。」
谈到康王,恕宗就头痛,他已为皇室牺牲过一回,一而再地让皇室中人涉险,说不过去。
「康王深明大义,只能对大翎有好处,相信他会义无反顾出使,绝无二话。」
耿南仲给康王戴上高帽子,康王在背后暗助李纲除掉李莺,选择和李纲站在同一边那天起,耿南仲便处心积虑要对付康王。
借金兵的手再适合不过了。
「让我再想想。」
恕宗不想草率决定。
「先拟旨褒奖有功的将士吧,皇城外老有人霸占着,要朕如何能安心。」
「告诉他们,朕不会亏待韩将军。」
心猿意马,又要两边讨好。
「折彦质想跪就让他继续跪,统领百万人的大帅,竟比不过一个七品的武节大夫,他那张老脸知不知羞。」
气折彦质不争气,却将争气的关在天牢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