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气势如虹

月小欢一脸的视死如归的模样，倒是逗得他微扬嘴角。

    “你这心愿，和我当初的心愿竟是有些相似。”

    他笑语说道，竟是俯身坐在了月小欢的身旁，低着头扫视这眼前的万剑坪来，

    “当初练剑的时候，师兄师弟们都比我练得好，我自小身体羸弱，能最快的学会剑法，但是却因身体不支，总是拿不起那青锋剑来，可我又很不服气，心下想着若不是受这身体的拖累，我肯定会超越所有人，所以那时候，也总是在晚上跑来万剑坪偷偷练习。”

    他在身旁缓缓道来，脑海中的阀门被打开，那些沉寂的记忆就如洪水一般席卷而来。

    “然后呢？”月小欢睁大了眼，一脸好奇的问着。

    “后来练得自己伤痕累累，还得了重病，最后我躺在病榻上一躺就是半年，那时候师兄师弟们都来看望我，都责怪我为什么那么拼命的练习，不顾自己的身体。”

    月小欢不由得心生了几分奇异的感觉，这个人年少的额经历与自己还有几分相同，也许是她在这里练剑激起了他的回忆吧。

    陆英仲说着便是停了下来，又看了看月小欢，脸上又浮现了笑容，这个孩子还真是神奇，仿佛让他看到了曾经的自己，那个执着的自己。

    “然后你怎么回答他们的呢？”

    “和你一样，我说，就算是命不久矣，我也要拿起这青锋剑，漂漂亮亮的打上一套剑法！当时，一位师兄听了我的话，便再也没来劝过我，而是每天带着青锋剑到我的病前，将每天的授课传教给我，他为我舞剑，一舞便是十年。”

    记忆里那窗前舞剑的身影渐渐浮现，那些他最为艰难，困惑的日子，就在那道身影的陪伴下一天天的渡过。他难以想象，在无数个他准备放弃自己的时候，唯有那一抹身影的出现才令得他，一次又一次的重燃希望！

    “那后来呢？你现在的身体看起来很好啊！”

    “后来，我的身体渐渐好转，也学会了天玄六剑，再后来，我离开了天灵山。”

    “既然你的师兄对你那么好，你为什么还要走啊？你这一走，他不是会很伤心了嘛？”

    陆英仲低头一笑，终于从长远的记忆中回过神来，

    “道不同，不相为谋。孩子，也许你以后就明白了，再亲近的人，最终都会因为各自的志向而分道扬镳的。”

    “是这样的么？”

    月小欢听着他那意味深长的话语，心中不禁出现一道人影来，那个拿着藤条站在身前的少年，也会再有一天，渐渐远去么？

    不会的，这一天，她绝对不会允许它发生的！

    “孩子，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月小欢，是外门弟子。”

    陆英仲眼中闪过一丝惊异，“哦，我记得这天灵山的外门弟子，好像不能修习的吧。”

    “对呀，可我就是要学，天灵山已经给我了特权，能跟着内门弟子修习，而且我学的也很快啊，就是.......拿不起剑，不过我觉得没什么，你看我天天跟着修习，是第一个能把八卦四十六式默下来的弟子呢！”

    “嗯，不错，你确实是默得好，每一招式都滴水不漏。”

    得到肯定，月小欢也是十分欣喜，她艰难的爬起身来，转身又去拿那青锋剑，

    “你做什么？”

    “可是还不够，刚才没有打完一套，我得再练练!”

    陆英仲见月小欢托着疲惫不堪的身子，还在努力的举起剑来，就是无奈的摇了摇头，

    “你先听我把话讲完。”

    “你不是说我学的很好了么？”

    月小欢疑惑的看着眼前的素衣男子，只见他起身，移动步子，伸出修长的手来，莹莹月光下，那指节分明的手如玉石般流光晶莹，煞是好看。

    “你的招式一点不错，可是这套八卦剑的神，你却是一点没学到。”

    他那细细的话语传入耳中，下一瞬，他一手就是握住了青锋长剑，这看起来身材纤细的男子，刹那间就好似迸发出了一阵无形的气势，将月小欢心神都猛得震住。

    “月小欢，看好了，这真正的八卦剑到底该是怎样！”

    素衣一扬起，那抹安静沉稳的身影，此刻就好似化作了一把利剑一般，呼啸而起，他提剑而越，一个回身便是剑影重重，那骇人的剑气袭来，竟是将这金岗岩打造的剑坪都生生逼得凹陷了下去！

    “第一式震剑！重在震字！不仅要震这人心，还要震这天地万物，一剑在手，天下唯我！剑指苍天，脚踏大地，要的是气势，不是花招！剑气自气势而来，出剑快，气势便是如山倒海来！”

    陆英仲的话语声声入耳，月小欢此时也是看傻了眼，这简简单单的一剑，被他舞出了另一个境界，同样的剑，同样的招式，可他却能使得这般大气恢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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