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儿媳,啥叫“娘的事不重要”?这是当人儿媳该说的话?
听到后一句,沉着的脸又是一变,变得一脸呆滞。
“你说啥?石头咋的了?”
“石头哥有救了,有人能救他了。”
何秀娘又重复了一遍,声音里也透着喜气。
李老头呆滞的视线转到自家老婆子身上。
不能开口说话的李婆子也在冲他连连点头,脸上又是泪又是笑,看着怪异的很。
“石头有救了?”李老头呆呆重复了一遍。
“对,家里来了个道长,道术高明,一眼就看出来了石头哥昏睡不醒是因为丢了魂魄……”
何秀娘三言两语把事情大致讲了一遍,最后说道:“爹,细雨道长还在屋里等着,咱快些把跟石头哥一同上山的那几个人都叫来,问问清楚石头哥在哪出的事,什么时辰出的事……”
这才是第一要紧的事。
李婆子在旁边连连点头。
“啪,”李老头一拍大腿,“这事交给我,我去叫人。”
也顾不上洗漱,更顾不上每日清晨进屋看一眼李石头,李老头一溜小跑拉开柴门,匆匆离去。
没过多久,他又回来了。
身后跟着一溜年轻壮小伙。
院子里,李婆子杀了一只鸡,正用热水给鸡拔毛。
最贪睡的小闺女也起了床,蹲在院子里,身前一个大木盆,盆里泡着一件洗得发白的衣衫,正卖力搓洗。
院中石桌上还摆着个大箩筐,筐里卧着一只……大白鹅?
李老头一脸迷茫,家里啥时候养的鹅?
何秀娘正好端着个木盆,从小姑子的房里出来,看到李老头盯着石桌上的大白鹅看,忙唤了声:“爹。”
李老头被这一声爹,拉回了注意力。
“道长呢?可是在屋内?”
说罢也不等何秀娘回答,李老头带着一溜壮小伙,推门进了小两口的新房。
刚进去,就看见李老头又出来了。
“人呢?你说的那位道长呢?”
细雨刚好从何秀娘身后的屋子里走出来。
在屋子里,何秀娘打了水,帮她梳洗。
这会子脸也洗干净了,头顶上的草屑枯叶也被何秀娘细心的打理干净,长发重新盘成道髻。
身上的道袍也脱下来清洗,她现在穿的是何秀娘小姑子的衣服。
细雨扯了扯身上的裙子。
第一次穿正儿八经的女装,还是长裙,细雨觉得浑身不自在。
只是她那件道袍上又是汗又是泥,有人要拿去帮她清洗,对她来说当然是件好事。
忍着长裙带来的不便——方才在屋里不过是步子迈的稍稍大了点,就差点害她跌了一跤——细雨拎起裙摆,跨出门槛,出了屋子。
刚出来就听到了李老头那句话。
她顺嘴接了一句,“找我?”
李老头循声望去,连忙摆手。
“不是找你,我找的是道长高人,哪是你这样的小丫头……”话一出口,才察觉出不对劲,他狐疑的朝细雨看去。
“你是谁?怎的在我家中?”
何秀娘忙介绍:“爹,这位就是细雨道长呀。”
什么?
道长?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