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言真去了娘家拿钱。
她妈和她嫂子一个劲的叮嘱,“真真啊,这可是我们家砸锅卖铁的钱,你可得收好了,赶紧把你哥的事情办妥,知道不?”
“行,知道了。”言真麻溜的接过,笑着说:“放心吧,等我安顿好了就给你们信,咱们可是血缘至亲,我能不上心么?”
当初她的高考成绩被他们卖了五百,她也不多要,也要他们五百,公平的很。
言真算了算,卖的这些东西,总共一千二百多。再加上从娘家那里坑过来的五百,这些钱在八零年代能过活很久。言真仔细装好,出了娘家的门,直奔国营饭店。
烧鸡,猪蹄,红烧鱼使劲造,言真吃上了第一顿真正意义上的饱饭。
之前在王家她哪里敢吃肉,有营养的要留给老人和长身体的孩子,最后却没换来人家一句好话,想想之前的她真是傻逼。
晚上等王家弟妹回家一看,看着“家徒四壁”的样子开心的不得了。
“妈!卖了不少钱吧!真好,等进了城咱们就有钱买好东西了!”文娟畅想着买花裙子,买发卡,自己是小公主的样子。
刘大花脸色阴沉的哼了一声,“我哪里知道有多少,都在你嫂子那里呢。”
文斌不在意的说:“没事,进了城让她都吐出来,要不就让哥和她离婚!”
他们不高兴,她就高兴,言真哼着歌回了自己的屋子。
毕竟是出远门,车上什么人都有,装着这么多钱和金镯子不安全。
言真找了块布头,拿了针线,在内裤上缝了个兜。
她将路上需要的钱拿了出来,把剩余的钱全部塞进了兜里,再用线缝死。
只有钱贴身放着才能让人安心。
八月天气热的很,几个人在光秃秃的土炕上凑合了一晚上,第二天天不亮,言真就起来操持了。
他们的东西也不多,只有几个包裹,老太婆用轮椅推着,毕竟王文智在医院工作,轮椅这种东西倒是不缺。
村口大槐树下,村长媳妇早早就等在了这里,一瞅见言真的影子,就赶紧拎着包裹跑了过去。
村长媳妇准备的周到,给她们一人准备了一个罐头瓶子,里面灌上了白开水。布兜里还装了十来个鸡蛋,自己蒸的花卷,和腌的咸鸭蛋,打算在火车上分着吃。
言真花了钱,让村里有拖拉机的人家送他们到了车站,又辗转去了市里,这才买到了去省城的火车票。
刘大花看了一眼火车票钱,立马不乐意了,嘟囔着说:“咱们几个人就行了,干嘛还让人送,白白浪费车票钱。”
村长媳妇剜了老太婆一眼,“你是什么都不用管,让人推着走,只要坐着就行,言真还得照顾两孩子,拎着那么多东西,一个人怎么可能忙的过来?”
言真当着外人的面,知道怎么演个受气的媳妇,故意低眉顺眼的说:“妈,我就是觉得人多了能彼此照应,才让村长嫂子一起来的。”
和前两天相比言真的态度可以说一百八十个大转弯,就像之前任人拿捏的时候。言真自从知道了要进城,可着劲的猖狂了两天,现在随着离省城越来越近居然老实了。
刘大花猜测,言真是怕等他们和文智团聚了和文智告状,这么一想刘大花立马得意了起来。
“既然你说人多好相互照应,那你就好好的照顾我,知道不?”刘大花端着身子坐在椅子上,半眯着眼睛道:“媳妇啊,我渴了。”
言真立马拿出装着白开水的罐头瓶子,拧开后往刘大花的嘴里灌去。
猝不及防,刘大花直接呛地将水从鼻子眼喷了出来。
“你他妈的是不是想呛死我!”
“我儿子怎么娶了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刘大花一挥手,将言真手里的罐头瓶子直接挥了出去。
“哐当”一声,罐子砸在了地上,言真也被泼了一身的水。
罐子砸在地上的声音引起了不小的骚动。
此时不远处有一道军绿色的身影,正是顾维琛。他探着身子看了看,作为军人他生怕发生了什么骚乱,赶紧大步走了过去。
顾维琛走到言真身边道:“怎么了?需要帮忙吗?”
一道富有磁性的低沉嗓音响起,是她熟悉的音色。
言真错愕的扭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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