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阑人静,屋中盈着烛光,烛泪红的好似年庆时的挂炮,爆炸在人的思绪中。
段韶华依然端坐在桌边,他似乎连眼睛都没眨一下。面上冷冷硬硬,哪怕正亲耳听到有人筹谋着害他,好似也不为所动。
东儿惟恐是段韶华气坏了,她小心挪到段韶华脚边,软声道:“公子,为着什么都不能气坏了身子,如果这话是真的,公子尽可告诉王爷,王爷一定会为公子讨回公道的。”
东儿是满心为主,不过段韶华是满脑的思量。他无法完全相信这丫鬟,可又无法不信。若她说的是假的那也罢了,若是真的而他又不作防备,那只能是如她所说,当真是一辈子翻不了身了。
不过数月罢了,穆青尘竟又是生出了这样的心思。
若一切当真,这计说毒也好,说蠢也罢。可想是发了急才想出来的。
兔子急了也会咬人,眼下他失了靖王爷的庇佑,生活自是清苦,可不正是发了急的兔子。
这王府里的明争暗斗,竟一点也不亚于戏文里的皇城之争。
在这王府中还要呆上两年,他只想一心慢慢的等过去,等到终于出府的那一天。若能无风无波自然最好,只是现在有人将心思算计到了他身上,忍一次两次也罢,总不能就这样忍去两年,或许到了中途就已经被人送去关黑房了。
若这次真让穆青尘得手,不只是出府梦碎,还会成为人人唾弃的对象。
他自认没什么对不起那尘主子的,对方却一二再再二三的紧揪着不放。
他没那份耐心,也没那份好心,继续着忍耐下去。
目中瞬然一凛,心里卷了波涛,含了不屈,掺了算计。
想了想,他又取下了数块银锭,比之刚才还要大方,果见小荷双眼瞪直。
就在她已经忍不住伸手去接时,段韶华却收回了手,又把银锭子拿了回去。
小荷一急,连带着身子也一抖。
段韶华面上带着笑,一副和善的样子,“不管此事是真是假,但还是劳烦你跑了这一趟。不管多少银子都该是你应得的。”
这说的小荷真叫是心花怒放,眉开眼笑着,“公子这是说哪里话,要说就是那穆青尘不得人心,谁也不向着他,也就是那小四子了。”
段韶华笑着不予置否,又道:“我看你也挺机灵的,若一直在那冷清清的西内院倒是委屈了你。你今天冒着背主的不忠来通知了我,穆青尘身边你也是呆不下去了,可有想过别的去处。”
不说倒是还好,这下正中了小荷的下怀,摆了踌躇道:“公子不知,当初是王爷发了话留下两个粗使丫鬟。只要那位主还在西内院,那就得陪着他葬下去。”
她说的无心,却叫段韶华拿捏了准处。
赤手将银锭往桌上一放,段韶华凝了她道:“你今日来通知了我,我也不是有恩不报的人。我知道府上之事都是由严总管打理,调遣一个丫鬟其实只算件小事,若是能寻得一人开口,那自然也能找到好出处。”
有暗示,也有教唆,一切都混在话里了。
这次小荷没有立即开口,只低着头在思索。
段韶华乘了气继续道:“眼下穆青尘的举动也只有你最清楚,他有心来害我,我在明他在暗,当真叫防不胜防。即使我们找到了王爷那也只是一面之词,说不定还会害了自个。而若我真是被他扳倒了,不只是浪费了你今日的好心,那日后恐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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