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着艾姨娘坐到一边,“你为什么对紫芝那个狐媚子那么好?她只不过是个伺候人的丫鬟而已,怎么配得上?”
艾姨娘戳了戳郦碧萱的额头,笑道:“傻女儿,正因为她是个伺候人的贱命,才容易对人感恩戴德呢。不趁着这个时候笼络,难道还等她见的世面多了,再去费力讨好么?”
郦碧萱似懂非懂:“娘为什么不把她直接赶走?”
“哼,咱们现在可不敢说这种话。”艾姨娘冷笑,“这贱丫头的身后,是那个老不死的东西撑着腰。咱们哪有对付她的底气?”
郦碧萱眼里闪过一丝异色,压低了声音:“现在是祖母拦在我们前头……所以,只要把祖母除掉,我们就可以过上好日子了?”
艾姨娘不置可否,引开了话题:“萱儿,你祖母说那什么花会请了你大姐,那么,想必也是请了你的。明天,你不妨去看看……”
说起花会,郦碧萱的注意力一下便被吸引过去了。她想起自己和豆卢徽云安排的计划,点漆一般的眼睛一下亮了起来。
胡氏变成姨娘,不过是一个插曲罢了。当晚,郦国誉仍然歇在周姨娘的南薰苑里。苏太君心里清楚,自己往儿子的后院插手太多,儿子心有不满也是常事。因此,她也并未说些什么。
眼下,后院里仍然是一派暗流涌动的模样。郦书雁坐在棋盘前头,拿着一本棋谱打谱。她听见窗下两个洒扫丫头把郦国誉的去处当成笑话来讲,不由失笑。
像她这样往父亲的后院里插手的女儿,只怕天下间再难找出第二个。不过,苏太君那样做法粗暴武断,只顾后果、不计手段的母亲,又能找出几个呢?也难怪郦国誉的后院安静不下来。
她推开房门,笑道:“紫藤,你去收拾收拾院子里的小丫鬟。”
“怎么了,小姐?”紫藤问道。
郦书雁想起刚才她们说的怪话,忍不住微笑起来:“我刚才听见两个丫头说,周姨娘是狐狸变的。也不知平时听了多少鬼狐故事,才想得出这种说法来。”
紫藤脸色一变,应了一声,急急忙忙地大步走了出去。郦书雁看着她急三火四的样子,忽然想起了一个人。她放下手上的书卷,对春柔道:“你去把钱妈妈叫来。”
春柔有些魂不守舍。听见郦书雁的话,她回过神,说道:“是。”
郦书雁隔着窗户上的绵纸,看见春柔走错了方向。她摇了摇头,隐隐觉得奇怪。春柔领着钱妈妈回来之后,郦书雁问道:“春柔,你今天怎么心不在焉的?”
“……奴婢……”春柔声音发颤,在郦书雁面前跪下,“奴婢今天休假,出去买东西,偶然撞见了老家的人。他说,奴婢的爹爹……去了。”
“这……”郦书雁皱眉,“我放你几天假,你不用伺候了。好好歇着吧。”
春柔带着哭音答应。她一转身,眼泪就大颗大颗地从眼里涌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