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室里,傅曼烟给老太君轻抚着后背,助她平复气息。刚才祖母显然是气到了。
方嬷嬷忿忿不平地道,“这二夫人也太狂了,肯定又拿什么挟住了三夫人。老夫人,您说怎么办?”
“先拖着吧,你回头去查查是因为什么事。”
曼烟暗暗记下不提。故作调皮笑道,“祖母,回头我送几个丫鬟伺候您可好?”
老太君被转移了注意力,“我这里难道还缺伺候的不成?”
曼烟先一脸神秘,说着就开始嘚瑟了。“到时候您就知道了,我的丫鬟,自然跟别的丫鬟不一样。您不是常说我与别的小姐不同吗,那我调教出来的人也自有不寻常之处。”
老太君笑得咧开嘴。“哪有这么不自矜的姑娘家?祖母倒要看看你的丫鬟是不是三头六臂,就依了你。”
曼烟眼睛鼓溜溜转了两圈,童趣尽显。玩笑一阵后,她将手指放到唇上,轻轻“嘘”了一下,“祖母,烟儿有事想问您?”
方嬷嬷连忙去外边守着。“祖母,以前您可有提过让母亲过继子嗣?”
老夫人大吃一惊,“从来没有。可是听谁说了?”
曼烟自然不能说是檀香,因为檀香也是从别人口里听来。那个人她还不知道是谁。于是,摇摇头道:“我只是在想,母亲的过世有没有其他的原因?”
老太君面色凄凉,“烟儿啊,你娘这个人……你别说祖母没个顾忌。照我看,不管有没有其他原因,她都不是个长命的。自从你爹走了,你娘活着就是了无生趣,心如死灰。她的性子,要我说,真是太过绵软,都说我们做女子的要蒲苇纫如丝,你娘就是缺了个韧字。”
曼烟也觉得如此,不然母亲不会患上忧郁症。这情志之症,在现代都是个难题,除非父亲能死而复生,否则母亲难现生机。
老太君接着道,“嗣子之事倒不能说一点影子没有。这侯府以后总要传下去,咱们大房没有嫡男孙,你弟弟是庶子又年幼,不能袭爵,恐怕过继个嗣孙是早晚的事情。这一点府里的人都能想得到。二房倒是想袭爵,他们也不想想,哪有爵位传给侄子的?”
“祖母,爵位真的不可能传给侄子吗?”
“不可能,你父亲的爵位绝对不能传给二房。”老太君被问得红了眼,胸口一阵激荡,年轻时受过的那些屈辱折磨瞬间涌了上来,一口气憋在嗓子里下不去也出不来,被呛得连声咳嗽。曼烟赶紧给老夫人又是倒茶又是顺气儿。
“祖母,都是我的错,不该惹您伤心。”她其实还想问问祖父的那个妾室为何不来问安,见祖母情绪激动至此,便作罢了。
“傻孩子。你提醒了祖母,你二叔在朝廷里颇有些人脉,咱们大房单薄,若是他想袭爵,也不是半分可能都没有。你提醒得对。好在你父亲的爵位下来也才三年多,不管是过继嗣孙还是二房到外边谋划助力,都不是眼下能成的。咱们还有时间。”
曼烟忙继续劝慰,“祖母说的正是,您只管注意身子,到时候烟儿大了,什么魑魅魍魉都能应付。”
这时,外面方嬷嬷传报道,“老夫人,族里的小姐们下学过来问安了。”
一到明间,曼烟就看见几个年轻的姑娘立成一排。三个看起来十三四岁,均是明眸皓齿花容月貌,两个小的五官还稚嫩,看着也是美人坯子。曼烟知道三个大的是傅瑾傅隽傅灵,两个小的是傅芸傅雅,只是不能一一对应出来。她现在确定的信息是这几个姑娘都比她大,木鱼说过这几个都是族姐。
侯府与傅家本家前二十年来往极少,傅浩寅那样的伯爷没工夫搭理人,狗也不愿意理他。是后来老太君给族里捐了几十亩的祭田,族里的长辈们才抹开脸面重新开始走动。族里人数众多,这些族里的小姐虽也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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