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春喜犹是不解,“那为什么祝妈妈当时摸鼻息说没气了?”
曼烟但笑不语。秋悦见春喜那好奇的样,道:“三小姐那晚托人送来一种药,让我藏在嘴里,等行刑到一半的时候将药丸咬碎咽下,我便如同死了一般。”
春喜咂舌,这怎么办到的。那晚秋悦被二夫人的人守着的,怎么能送进去东西。
拂尘不禁有些得意,按捺着心底的骄傲,道:“那晚,是我去看的秋悦姐姐。”
“你,怎么进去的?”春喜连连摇着拂尘的衣襟,她真的好奇死了。“好拂尘,你快告诉我吧。”
拂尘这才笑道:“姐姐忘记了,花婆子的儿媳妇是谁?”
春喜回想了半天,惊道:“凤娘,厨房的那个。”
“凤娘现在可不在厨房,她如今在朴居的后厨呢。”
春喜不敢置信,“三小姐,莫非您当初选凤娘时就想到了今日?这也太神了吧。”
曼烟道:“哪有那么神?当初檀香在厨房烫伤了腿,是凤娘和许家的送回来的,我是回她们一份人情,才让她们到朴居帮忙,没想到结下这份善缘。所以说,还是善有善报。”
众人这才恍然大悟。
春喜坚持要看秋悦臀上的伤,秋悦无奈,只得掀起那层薄纱,一道道青痂密密麻麻,看着惨不忍睹。秋悦见她又红了眼,连声安慰不疼了。其实前些天更吓人,连裤子都不能穿,只能擦完药光光地趴躺在床上。双儿便成日守在门口,生怕有人闯进来。
“秋悦,以后你有什么打算?想做什么呢?”
秋悦觉得茫然,还有种空虚。她的使命已经结束,以后做什么呢?安平侯府是回不去的,不能继续跟着老夫人,她还有地方可去吗?
曼烟用暖暖的眼神看着她,柔声问道:“你可愿意到朴居帮忙?”
秋悦大惊,她当然愿意,可是,还有很多人认得她。万一被认出来,会不会害了三小姐。
曼烟自顾自道:“我替你改名叫萱草。萱草忘忧,以后你要忘却前尘,开开心心地活着。”
“奴婢谢三小姐恩典,以后,这条命就是三小姐的。奴婢愿终身不嫁,一心伺候主子。”秋悦不能磕头,只能趴在自己的胳膊枕上潸然泪下。她已经没了清白,三小姐能这样待她,还有什么好求的呢?她,问心无愧,对得起主子,对得起那些死去的姐妹。
拂尘蹲下身子,轻声安慰床头的人:“萱草姐姐,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你快点养好伤,到时候你就知道,咱们的日子多快活了。吃的喝的玩的,就是天上的仙女,怕也要羡慕咱们呢。”
萱草抬起头,泪光盈盈中透着笑意,那是经过霜雪之后至真至纯的笑容,美不胜收。
将萱草跟双儿的去处都安排好,曼烟打算去朴居瞧瞧,顺便蹭餐晚饭。春喜想留下来再照看一会,曼烟便道晚点过来接她。
刚出院子,不念大师站在门外,已是恭候多时。
“三小姐,那件事情您可考虑好了?”
曼烟望着眼前金光闪闪的大师,霎时间头晕目眩,她这几日根本没顾得上这桩事情。
“三小姐现在可以好好想,我们边走边说。”
拂尘欲跟上去,暮年一把扯住她的胳膊,“那是不念大师,你就别跟着凑趣了。”
拂尘只好顿住脚步。
曼烟恍恍惚惚走在夕阳下,双眼迷茫。这条巷子怎么如此长。如血残阳将她的双颊照得通红,她懵懵懂懂自问,为什么是我呢?平凡如我,何德何能让大师献出双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