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你爹难道天天吃人参鹿茸?”
绣娘苦笑回道:“小姐有所不知,那个山水屏风我需要绣足足两个月才能出来,三百两银子是那绣庄卖出去的价钱,我能拿到的却不足三两。绣这山水屏风,得先买笔墨纸砚画出轮廓,还有些特殊丝线也要费银子,扣除掉成本我挣到的不足二两。而我爹每月的药钱就得十多两,还有弟弟也到了进书院的年纪,我若不将自己卖了,这家就活不下去了。”
绿衣女子说到这,声泪俱下。
众人却早已听得愣住。谁都没想到,绣庄如此黑心,卖三百两的东西,绣娘竟然只能拿三两。
“那你不要放到绣庄里寄卖,自己摆个摊子吧。”
“你傻啊,这梧州城内想摆摊,得先交银子。这姑娘绣的活计只有有钱人才买得起,在城外摆摊不顶用。”
路人七嘴八舌议论纷纷,余悦听了一会好奇起来,“交银子,什么银子,要交多少?”
“一个月就得一两银子,一出摊子就有人来收。”
“那去别家绣庄寄卖也不成吗?”
绿衣女子哽咽道:“所有的绣庄收货都是一样的价格。”
湛王妃大概明白了,让芝儿将绿衣女子拉起来。“你告诉我,你真心要将自己卖掉吗?”
绿衣女子跟小鸡啄米一样,重重点了几下头。
湛王妃不再多说,让芝儿去叫车夫将马车驾过来。
马车里头铺着厚厚的毛褥子,中间还放着一盆铜脚炉。绿衣女子大概是冻坏了,直接将手捂到炉壁外头。终于,体会到久违的暖意,女子泪水盈盈。
她许久,许久没有感受到暖和了。家里连蜡烛都要省着用,白天为了她的眼睛不熬坏只能在外头刺绣,冷风不停吹,她就这么吹了一个冬天。
余悦拉起她的手,叱道:“这样会烫伤的。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叫大丫。”
余悦望向湛王妃,“姐姐,我们买下她吧,反正咱们府里也没有绣娘。”
湛王妃没有点头,而是看向大丫,问道:“你说说,梧州城里一共几家绣庄?”
“城里大的绣庄一共有五家,只有这五家才肯收我们的东西寄卖。听说,五家绣庄后头都是一个东家,好像是蒙家。”
湛王妃叹了口气,是啊。绣庄是蒙家,米粮是余家,梧州这些大户早就把持了各种买卖,那个收保护费的估计就是余隐了。
“姐姐,要不一会那绣庄送东西到家里,咱们少要一些。这店家也太黑了。”
“胡说。方才大丫跟着我们回去,那绣庄怕是已经知道了,若连那箱东西都退掉一部分,这不是成心得罪人吗?”
余悦嘟起小嘴,“姐姐还怕得罪蒙家人,我都不怕。”
湛王妃不再搭理余悦,对大丫道:“那你以后就伺候二小姐吧。还不让二小姐给你改个名。”
大丫立刻跪了下去,“求二小姐赐名。”
余悦哈哈大笑,拍手道:“绿衣,就叫这个。”(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