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陈无遇半夜醒来,看见自己房间里有个人在走动,轻声问道。那人没有说话,拉开卧室的房门,走了出去。客厅的灯也没有开,房间一片漆黑,陈无遇悄悄推了推身边正在轻声打着呼噜的妻子。妻子被推醒了,迷迷糊糊地生气道:“睡吧,明早再说。”
他继续推着,看韩瑾醒了,便悄悄说:“不要说话,我刚看见有个人。”
韩瑾听了,心里也紧张起来,便紧紧地搂着老公,悄悄说:“你不是在衣柜里放了把短刀吗?”
陈无遇悄悄起身,拉开床边的衣柜,从柜子里找出那把刀刃上刻着“独颗蒜”三个字的短刀,寒光闪闪,有些分量。拿到手里,才对妻子说:“要不,我们把灯打开吧?”
妻子“嗯”了一下,便顺手按了开关,房间一片明亮。两人穿着睡衣,拉开了卧室的房门,看到走廊里什么也没有,又把走廊的灯打开。这时,他们已经有些胆气,径直走到客厅,也打开了客厅的灯。还是空无一人。他们两人又拉开了女儿的卧室门,开了灯,看见女儿安静地睡在双层儿童床的下铺,再没有见其他人。然后把书房、厨房、卫生间,都看了一遍,一个人影也没有。
韩瑾生气地说:“你是不是神经了,哪有什么人?都是让那一箱子钱闹的,明天抓紧存银行去。”
这时,陈无遇也觉得是自己神经过敏了,但关了房间的所有灯,还是睡不着。于是,他们就亲热了一阵。其实,刚才确实有个人,只不过他们都不知道。
第二天一早,两人带着女儿,便以女儿的名义将钱存在了凤凰城东区边的一个招商银行。这钱是女儿的小说签约后收到的第一笔稿费分成,韩瑾当然要求要用女儿的名义存了,而女儿陈小溪也只有以前存压岁钱的一张招商银行卡。钱存了,两人稍稍有些安心,便带着女儿去了趟凤凰七路的大唐书城。他们今天要出席女儿的一个新书签售会。
签售会定在上午十点。他们到书城时,才九点一刻。看时间还早,便大致看了看位于一楼的签售现场的布置,一切都是老样子:两张并排的书桌上铺着红绒桌布,中间放着陈小溪的桌牌,桌牌左边有一个台式麦克风,麦克风边放着两个无线话筒。桌子的背景是陈小溪的大幅写真,配着一句突出的话,“谁是女神”。
两人没有太做停留,便带着女儿上楼上转了转。二三十分钟后,负责签售的出版公司市场经理郭小明打来了电话,问他们在哪里?他们应了声,便带着女儿回到了现场。再回来时,已经看见现场坐满了读者。陈小溪问了陈无遇一句:“爸爸,这么多人都是怎么来的?”
陈无遇不好回答,只是摇了摇头。这是陈小溪第八十一次现场签售会。出版公司已经答应,这次结束了,不再安排签售活动,尽可能按照陈无遇的意思,让孩子回归孩子应有的生活。毕竟,十岁的陈小溪,主要的任务还是学习。
签售会和往常一样,先由几个事先安排好的文学爱好者提问,最常问的几个问题便是“这部小说真的您写的吗?”“是不是您的父母请人代笔的?”“你们学校的作文老师平时是怎么教写作的?”等等,对于这些看似尖锐或者读者内心关切的问题,陈小溪已经很熟悉了,便简要地一一作答。时间转眼就过去了半个小时,立即进入了签售环节。粉丝们拿着新书,围着签字台,请作者签名。就在大家以为签售会即将结束的时候,从人群外闪出了一个穿着咖啡色薄风衣的男子,挤到台前,大声说了句:“陈小溪在撒谎。”
一时间,正在争着想要签名的读者都将目光转移到了这个男子身上,主持人也迅速跟了上来,连忙问:“这位先生,您什么意思?”
这个男子不慌不忙地说:“陈小溪说她的小说,只是将她祖母的故事记录了下来,这明显是在撒谎。”
陈无遇夫妇和边上的主持人不认识这个人,郭经理也不认识。但这么一说,现场便出现了冷场,大家似乎都等待着双方的进一步对话。这个男子继续说:“如果作者只是将一个农村小学校长的话抄写下来,那为什么书中的方言很少?据我所知,陈小溪的祖母真名叫邢腊娃,今年已经七十多岁,而且始终都是满口的醋溜普通话。怎么可能没有方言呢?”
陈无遇见状,有些生气,便想上去理论。却看小作家陈小溪,还没有等父亲说话,便笑着对那男子说:“叔叔,我有奶奶给我讲故事的录音,您要不要听听?”
说着,就让母亲韩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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