尬。”
陈无遇放开了龙小马的手,又轻轻地扶着甄观的右臂,边引导甄观入座,边客气地说:“两位老师,请先上座,我们坐下慢慢聊。”
说着,将甄观让在中间的主位。甄观不坐主位,又将陈无遇硬推了上去。其实,按照常规,主位应该是请客的主人来坐。但很多时候,也是由场上级别最高的首长、年龄最长的长者、或是被请来的最尊贵的客人来坐。陈无遇在见面的瞬间,觉得自己的年龄可能比甄观大些,便顺着甄观的意思,就先让甄观在自己的左手坐定,又让龙小马在自己的右手坐定,自己才坐在中间的主位落座。
陈无遇提了第一杯酒表示敬意之后,向甄观和龙小马分别介绍了自己的家人。甄观也向大家介绍了龙小马和自己。坐在龙小马身边的韩瑾,拉着龙小马的手,有些激动地说:“龙老师,感谢您和甄老师对小溪的鼓励。一直想请您吃个饭,可怎么也请不出来。今天多亏甄老师有心,才有幸见面。”
龙小马此刻还有些拘谨,只是客气地说:实在是工作太忙。嫂子的心意,一直都记着。今天,就是来道歉的。
说着,脱开韩瑾的手,又主动握了握韩瑾右手边的陈小溪的手:“我们的小作家,要好好加油奥!”
陈小溪笑着对龙小马说:“龙老师,我一会要问你一个大事。”
龙小马看着陈小溪,不解地问:“什么大事?”
陈小溪悄悄地说:“这是个秘密。”
说着,陈小溪将食指放在小口中间,轻轻地吹了下,示意要悄悄说。龙小马看后,也没有再追问。只见韩瑾有些生气,便让隔着陈小溪的薛文静和小溪换了个位子,坐在了自己身边。小溪倒也无所谓,反正她就是来玩的。薛文静也在韩瑾的介绍后,和龙小马握了握手。在两人握手的时候,彼此竟都发现,对方和自己用着同一款香水:淡淡的,一种深谷幽兰的味道。
话一说开,大家一下子都很亲近了,便再喝了好多杯。眼看着,一瓶白酒很快喝完了。第二瓶酒打开的时候,甄观才说,他其实写那篇读后感时,也没有想到会对小溪有这么大影响。当时,文艺版刊登了之后,长安日报社的总编东方晓亲自给他打了个电话。这位总编也是个文化人,对长篇小说情有独钟。电话中,总编让甄观和刚来日报要闻部上班的龙小马一起去采访,写一篇报道小溪创作过程的新闻稿,主题就是“小作家的大作品”。可惜甄观当时家里有事,没能同去,也就错过了和陈无遇父女见面的机会。虽然后来文化圈中的几个朋友都和甄观聊起过小溪的小说,但他始终只是从作品本身谈自己的观点,并没有任何私人情分,所以也比较客观。
酒后说话,都比较爽朗。有些微醉的陈无遇,此刻才知道,甄观1988年生人,这年也就三十三岁,和龙小马同龄。而与自己相比,却整整小了一轮。甄观在这个年龄,竟已出版了一本评论集和几部专著。虽说在报社没有龙小马的地位显著,但在文化人聚集的长安城,早已名满古都。只是,行迹放浪,尚未成家。刚才入座时,陈无遇看甄观刻意将龙小马请到主座的右手,两人没有紧挨着坐,似乎是出于礼节,其实应该是说明他们不是男女朋友这一层关系。而龙小马对甄观也似乎没有太多关心,反倒和紧挨着的韩瑾文静聊得起劲。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如今这三个美女在一起,肯定是一台大戏了。
酒足饭饱,主客分别,正要各自回家。陈无遇礼节性的和龙小马握手时,手机响了。他似乎是喝多了,在朦胧地看着手机屏幕上显示的21时03分14秒,想起今天是2020年11月6日时,还没有放开龙小马的手。这时,甄观已经上了一辆出租车;薛文静一边和韩瑾说着话,一边瞟了一眼被甄观称为“草原天马”的龙小马,看见此刻陈无遇还没有松开她的手;韩瑾一边拉着已经瞌睡的陈小溪,一边和薛文静说起女儿小说中那个叫邢玉珍、其实应该叫邢腊娃的婆婆。
陈无遇小声说了句:“生日快乐!”
龙小马笑着说:“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