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无遇在下午刚上班时,见到二建公司科技质量部部长,也算是他当下的顶头上司。部长通知,集团宣传部副部长文小曼找他,并将文小曼的电话发给了他。陈无遇在西海分公司总经理任上整整干了五年,因希望回到长安,便和集团主管领导提出,只要能回来,安排什么样的岗位都可以。于是,领导就将他调到了长安建筑集团第二工程建设公司,担任科技质量部的高级工程师,还享受副处待遇,只是基本上已经无职无权,成了一名工作比较自由、没有太多事情的副处级普通职工。科技质量部的部长也才是个正科,他其实在这个部门挂着,也就是有个领工资的地方。看到部长给他发的电话,他也没有回避,就给文小曼打了过去。
电话通了,他问:“是谢部长吗?”
对方接了电话,却传来银铃般的笑声,显然是正和其他人说话。接着就听见对方态度一转,问了句:“我是文小曼,您是哪位?”
陈无遇说:“我是二建公司的陈无遇。听说您找我。”
文小曼接着说:“原来是老陈啊!你等等。”
估计是对方边上有人,正在离开办公室。一分钟后,文小曼说:“不好意思,刚才办公室人很多。我们以前见过吗?”
陈无遇说:“文部长怎么忘了,去年3月,您和集团领导到西海时,我还陪您吃过大盘鸡拌面。”
文小曼显然是想起来了,立即说道:“陈总、陈总,不好意思。不知道您回来了。我还以为你们不是一个人呢?这么一说,都是老熟人了。那我就直接说了。”
陈无遇听文小曼快人快语,便立即回应:“领导您指示。”
文小曼说:“指示不敢。不知道您晚上有什么安排吗?”
陈无遇说:“我能有什么安排,有什么事,您说就是了。”
文小曼便将甄观想约他见面,请教陈小溪出版小说的事,和他说了说。又说,她已经订好了地方,如果没有问题,她就短信发给陈无遇。陈无遇正想见见甄观,因为古桥安排的事,必须从甄观这里破局。
甄观为什么不直接给陈无遇打电话,而是要通过文小曼呢?其实,甄观自从龙小马回西海后,心里就像丢失了什么,魂不守舍,茶饭不思,干任何事情都提不起劲神。那个拿得起、放得下、一身潇洒的才子突然像变了个人。他自己现在也知道,一切无所谓的潇洒,都是没有遇见最爱的人。还好,他没有一夜白头,只是经历了一次彻底的失眠。
一早起来,就给龙小马发了微信,可对方到中午12点也没回。正好又接到了同学王剪的电话,说了贾一刀一些重要的事。他便立即给龙小马打了电话,可对方也没有接。急了,便想着怎么能尽快联系上龙小马,既担心对方是不是有什么事,又着急着想把贾一刀涉嫌数罪的消息告诉她。万般无奈,才给文小曼打了个电话,提出想以谈陈小溪的名义约陈无遇出来。当然,他不会傻到和文小曼说主要是想联系龙小马的这个真正意图。也不管文小曼能不能联系到,就直接在上次与陈无遇吃饭的凤凰四路顺丰酒店,订了个包间,发给了对方。
文小曼不愧是他的好哥们,办事效率还是高,下午3点整就回了微信:已经说好,晚上见。
收了文小曼的微信,他长出了一口气,将闹钟订在17点,便盖上被子,计划补一会觉。
晚上的聚会,文小曼坐在主位,毕竟她是集团领导,陈无遇和甄观一左一右,还有其他三个文小曼带来的女同事。话题自然是从陈小溪开始的。在酒过三巡之后,甄观问了陈无遇,你是如何教育孩子的?陈无遇很少和别人说起自己的过往,就连个人人事档案中也查不到他太多信息,属于那种能不说就不说,实在不得不说,就简单说、空对空、绕着说,总之不会太多透露个人的情况。听了这个问题,陈无遇便告诉甄观,自己从女儿上小学开始,就一直在外地,都是妻子辅导孩子学习的,他作为一个父亲,很失职,几乎没有管过孩子的生活和学习。甄观和文小曼一听,也对,在几千公里之外工作,还管着分公司一大堆事,那有条件照顾家里,更不要说孩子的学习了。
甄观看从陈无遇这里也问不出什么情况来,就给他们讲了一个新情况。原来,甄观从两途径得知了贾一刀的消息,一是东方晓告诉他尽快清理以前和贾一刀公司的所有信息、资料;二是他的小学同学、城南分局的指导员王剪在12点左右,电话告诉他贾一刀的事大了,除涉嫌逃税外,可能还涉嫌强奸未遂、虚开增值税专用发票、行贿等多种犯罪,估计这辈子是完了。他自然没有和大家说东方晓、王剪的名字,只是说从可靠途径获知这些情况,但目前还未公开。说完,他叮咛大家不要外传,注意保密。
甄观以为王剪是因他们的同学关系,主动给他透露的信息。其实,泛泛的同学关系,绝不会将这些情况随便外传的。这个王剪是谁?就是二十年前经常和陈无遇一起打牌,总是被陈无遇赢了钱,又私下里还给对方的玉泉派出所所长。和陈无遇的关系,那是历久年深,虽然没有郝大通铁,但对陈无遇也是相当信任。当初,能从一个小县城的派出所所长调到省会市局,又一步一步走上今天分局指导员的岗位,都和陈无遇有莫大的关系。那天,抓捕贾一刀的三个人中,带队的领导就是王翦。抓捕后的第一时间,陈无遇就接到了他的信息,随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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