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纯真时代

    陈无遇被网友小马爽约之后的第二天，便接到了韩瑾来电，说是晚上想见见面，有件事想请教他。反正现在也有维多利亚承担着副将军的角色，还有秦始皇和武则天监管着，自己也可以稍微缓歇一阵。既然是周六，见见韩瑾也行，便约好了一起在纯真时代七楼的露天餐厅吃个饭。

    韩瑾一听是去纯真时代，便计划着今天晚上吃完饭，两人一起唱唱歌。当时就想，今天没有王雨谣，两个人，肯定能唱得很开心。想到这里，从下午三点开始，就精心地打扮着。先将头发扎了两个学生辫，梳了齐眉的刘海，涂上淡淡的眼影，没有涂很多粉底，只是稍微点缀了点口红，拿着镜子照了很多遍，感觉基本满意了，又套了件毛领的灰色夹克，穿上最爱的蓝色棉裙和黑色长筒靴子，就从南窑头的出租屋中出发了。当韩瑾从南窑头周六下午的村上穿过时，分散在路边的民工兄弟、隐藏在很多窗子后边的程序员、平时在西高新那些高档写字楼里上班又住在这个城中新农村的廉价房里的所谓白领，都将眼光透了过来，韩瑾一路走过，如同阅兵仪式，各兵种的目光都随着检阅车缓缓移动。只是这时的检阅车，就是韩瑾自己。当然，她也知道那些男人的想法，有猜测她穿着什么衣服的，也有晚上想着自己不能平静的，但对于男人们目光和心理的满足，也是她这种漂亮女人的一种资本。于是，她在很多痴痴呆呆的目光中，在很多内心彭拜的激动中，上了门口的一辆出租车。

    世界真大，瞬间就转换了空间，从一个农家院到了这辆交通工具上；世界真小，瞬间就回到了刚才，遇见了同样对美女不能免疫的一位男司机。司机开车不用心，总喜欢和坐在前排的韩瑾拉话。还时不时将贼眉鼠眼的眼睛飘在她没有拉上去的上衣上，或者粉嫩的脸上。韩瑾也很无奈，这种近乎直白的想象，让人窒息。于是，韩瑾就随便拨了个号，只说了一句：“我在来的路上，你们先审，笔录让邢队替我做。”

    司机一听，是警察，就立即放好了自己的眼睛，正襟危坐，规范得像个小学生。韩瑾也没有理，到下车时，拿出一张五十元。司机却说，算了算了，刚才不好意思。韩瑾觉得司机也不容易，就将那张十元的纸钞仍给他。最后，说了句：“你身份证号多少？”

    司机连忙将钱还了回来，很诚恳地说：“对不起，警官，我刚才就是看您太漂亮了。”

    韩瑾听了这话，也没有接钱，也没有理，下了车，把车牌特意看了一眼，便进了纯真时代。司机当时就后悔，下定决心，今后不清楚对方身份的情况下，绝不再盯着人家美女占便宜。自我保护的方式有很多种，最有效的便是进攻对手的弱点。

    韩瑾没有将陈无遇当成那个司机，也没有当成寄居在南窑头的那些饥渴的中老青少年，但他知道陈无遇也是个爱美的人。不然，她打扮得这么动人，给谁看？

    她猜得没错，只是陈无遇现在还没有来。当她到了纯真时代七楼时，已是晚上六点，看有些客人已经开餐了。在服务员的引导下，她来到陈无遇提前订好的位子，便喝着一杯白开水，静静地等陈主任到来。

    陈无遇是在6点一刻到的。见面后，陈无遇立即说：“韩主管，今天像个学生妹啊！”

    韩瑾说，这不是你选的地方吗？纯真时代不就是学生时代吗？

    陈无遇一听，就哈哈地笑了起来。正笑着，突然想起昨天晚上和薛文静在一起的情景，就觉得自己很坏。于是，立即摇了摇头，让自己清醒了一下。韩瑾看陈无遇摇头，便问：“你怎么了？”

    陈无遇说，想起了以前的一些事。好了，先点菜吧。说完，看韩瑾让自己点，就没有再推让，只是点了几个小菜和三个热菜，让服务员抓紧上。又问韩瑾喝点什么？韩瑾说，都可，随你。于是，两人便要了三瓶啤酒，开始了这个晚上，边喝酒边聊天的夜生活。

    陈无遇不记得是如何谈到长安地产的，又是如何谈到自己从企管部的主管升任总经理办公室主任的。但韩瑾知道，长安地产的人，从那时起，见陈无遇都叫陈主任，直到现在。

    陈无遇被固定地叫陈主任，主要是他在这个岗位上太强势了。记得当时，古桥升任总经理后，第一件事，便是在全公司推行严格的绩效考核制度。本来，这件事是张东的人力资源部负责。但张东性格绵软，公司的绩效考核都是做样子，不但对工作效率促进不大，还成了很多人搞形式主义的借口。于是，总经理办公会上，要求陈无遇代表公司，督查每个月的工作完成情况，并在月度工作例会上逐一点评。这样，陈无遇其实成了古桥的一把刀。

    这个会议，一般是部门负责人先汇报当月工作完成情况和下月的工作计划，主管领导补充，然后由陈无遇对工作完成情况进行点评。所有部门的工作都说完了，古桥最后确定可以顺延的工作和下月工作计划中需要修订的计划。按照以上会议内容，确定公司下月的主要工作。以前，大家在汇报时，过程说得多，困难说得多，结果却常常被忽视。

    陈无遇记得自己第一次参加的，是2005年5月27日上午召开的5月份月度例会。当销售部汇报完了，刚想汇报下月工作计划时，被陈无遇打断了。他说，我没有听清刚才本月销售任务完成的比例，也没有听清没有完成的原因。这样一说，本想蒙混过关的销售经理，一下子就愣住了。因为以前，都是做做样子，今天自己的汇报却被打断了，还被提出了质疑。他还没来得及对陈无遇的提问进行抗议，古桥就劈头盖脸地骂了一句：“这是在开会，是汇报，不是开玩笑。会后，写一份检查，交到陈主任那里。现在认真说。”

    销售经理的汇报以及随后销售副总的补充，都成为了深刻的检讨。当天的会议，几乎每个部门都出现了很多问题。于是，启动了工作绩效追索机制，对当年没有完成的工作，进行系统补课，要求六月底之前必须跟上进度。影响重大节点的部门经理，降级使用；工作态度不积极的任何人，一律停职。这样，陈无遇就像在长安地产投下了一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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