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儿靠在床边守着苏一月,不知不觉,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东厂的办事效率极高,不过一日,一份关于若兰的情报的便送到了老太后的眼前。
邹公公擦着汗,情报他是先看过了,可是他怎么也想不明白,接连发生的事情竟如此脱离的常理。
老太后扫了一眼情报,便蹙起了眉头,她失声反问道,“这人难不成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
邹公公忙应道,“东厂的人应该不会隐瞒不报的,这事奴才照着娘娘的吩咐,是让皇上知道的,何忠平岂会敷衍了事。”
老太后未置可否,捏着手里薄薄的情报抖了抖,带着几分无奈,随手扔进了香炉里。
她的眉头快要拧到了一起。原本以为极简单的事,这下看来恐怕难办了。
她眼里闪过懊恼。怪不得那丫头非得弄清她生母怎么死的,感情这里面另有乾坤。那李氏说不得只是个替罪羔羊。
老太后半晌没再出过声,邹公公打量了两眼,小心翼翼的问道,“娘娘,要不奴才去找找锦衣卫的人查查看?”
老太后想了想,沉吟道,“锦衣卫如今是在皇上的手中,不要本末倒置再寻下面人了,你直接去寻皇上好了。”
邹公公正要应声,却是老太后一摆手道,“算了,这事哀家亲自去同皇上说。”
邹公公点头,随即脸上闪过犹豫。一副想说什么又不敢说的模样。
老太后觉得奈儿的事已经够烦闷的了,还能有更烦闷的事吗?她不耐烦的说道,“还有什么事,一次性说了吧。”
邹公公又是一抹汗。支吾道,“娘娘,现在外头谣传,皇上不分青红皂白,冤枉了大皇子,这才天降异象,劈了慈宁宫的杏树。”
老太后板着面孔,面无表情,眼里却是明显的惊怒之色。
邹公公硬着头皮一股脑说道,“就是清音庵的那群尼姑也是一改先前的态度。在顺天府门外跪了一地诵经。说是事情一定另有蹊跷。要衙门的人快些捉拿真凶。”
“呵呵。”老太后不禁乐出了声,讥讽道,“说杨凌天是凶手报官的是她们。说事情另有蹊跷的也是她们,真是滑稽了。”她语气一厉,愤怒之情溢于言表,“真当自己是脱离红尘佛门中人,就可以随心所欲,任意践踏皇室尊严了?”
邹公公知道老太后被接二连三不顺的事情弄的烦闷,真的发火了,他弓着身子,尽量让自己缩在阴影里。倒不是他不愿替自己的主子老太后分忧解难,而是事情实在辣手。真不知道是什么人煽动的。这不是摆明了在用民意逼迫皇上吗?
老太后在生气,而在御书房的皇帝更是勃然大怒。
他冲着苏丞相的咆哮道,“这群该死的尼姑是想要威胁朕吗?”一声咆哮尤不解气,他狠狠的将苏丞相递上来的折子摔在了苏丞相的脚下。
苏丞相眼里闪了闪,却因低垂着头没叫皇帝看见,他拱手为难道,“皇上,当务之急是想要想个稳妥的法子把这事压下去,否则民心大乱江山动荡。”
皇帝脸色阴沉的几乎可以滴出水来,从牙缝里挤出了话,“想要朕就这么妥协了,真是在做春秋大梦!”
皇帝在气愤,苏丞相没有接话,等着皇帝冷静下来。
过了一会,皇帝好似心平气和了些,他问道,“可知道这谣言的源头在哪?”
皇帝是在怀疑杨凌天使计如此。
苏丞相拱手道,“微臣暂时不知,只是发觉突然云城各处都有这番谣言冒出,便立刻进宫了。”
皇帝点了点,倒没为难苏丞相,毕竟这事他没有交给对方去办,他一扬声,“何忠平,去给我把刑部尚书找来。”
刑部汪尚书是个不苟言笑严厉之人,否则也不会坐到这个位置。汪尚书从不怕得罪人,他自称忠臣,一心忠于皇上忠于云国,所以查起案情来,从来不给任何人面子。
此时他正在刑部衙门里对着下头的人呵斥着,“查!让仵作去查!就算是死人也要给我撬开牙!”
何公公到时,汪尚书难得露出一丝苦笑,他拱手道,“何公公。”
何公公没了往日的圆滑,皇帝勃然大怒已是多年未曾发生过了,他忙拽对方一把,“事情可有进展?”刚一说完,他又摇头,“算了,先跟咱家走,路上再说。”
汪尚书心中无奈,却也点头,交代了手下一番,便跟着何公公进宫了。
……
许是正如徐太医所说,苏一月并未伤及五脏六腑,天刚全黑了下来,他便悠悠转醒了。
奈儿一直守在床边,见他睁了眼,忙柔声关切道,“醒了?可是饿了?胸口还疼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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