斥道,“妳想干什么?有话就站在那说,别过来。”
这是一种被恐惧支配的本能反应,他也控制不了季己啊...
慕榕默了默,露出一个和蔼可亲的笑容,“大人真是爱开玩笑,我一介弱女子,难道能吃了你不成?”
她又不是某无耻的三品大官,随随便便就开口要打人三百杖。
雷廷看不下去了,抢过升堂木狠狠一拍,“少废话!有何冤情,快快说来!”
不是他故意以下犯上抢夺发言权,而是再这么玩下去,天都要黑了。
慕榕默默望了眼外面的天色,可能也觉得玩够了,便幽幽的说道,“好吧,说就说呗。”
一副现在是你求我我才勉强说说的委屈样。
在众人同步把一鞋拔子抽她脸上之前,慕榕终于收敛起吊儿啷当的态度,正色道,“四王爷墨景熙,先是诬陷我的婢女以避子汤谋害皇嗣,再动用私刑意图屈打成招,我为了救下婢女性命,迫于无奈认了此罪名,四王爷便将我打入府中大牢,任我自生自灭。”
她一字一句说得无比清晰,听在众人耳中无不惊诧。原来四王爷后院果然如传言般精彩。
顾旻皱眉道,“即使如此,四王爷也不至于是谋杀,四王妃可是小题大作了?”
慕榕冷然反驳道,“我被关在暗无天日的地牢,分不出日夜,但也分辨得出用膳时间。还不到饭点,就有守卫前来送饭,里头却下了份量极重的蒙汗药,我吃了几口觉得不对劲,便昏了过去。醒来时就发现大牢走水了,差点葬生火海,这岂不是谋杀?”
墨景熙原本憋着鼓气,硬是不吭声,就看这女人要怎么胡说八道。
听她说起牢里遭人谋害的事儿,不禁启了疑窦,急声解释道,“榕儿,本王当时在宗庙受罚,绝无下令在饭菜中以蒙汗药谋害于妳...”
他一心想跟她好好过日子,又怎会下此毒手?
慕榕淡漠的扫了他一眼,毫不留情地嘲讽道,“王爷,你有点逻辑观念好呗,在宗庙受罚就不能下令害我?就靠你这脑袋还想自辩?还是乖乖坐好,等本小姐把话说完,免得丢人。”
别人在申冤,任意插嘴很没有礼貌的,知道不?
况且她已经快失去耐性了,身上的伤痛得要命,又脏又臭,好想洗澡啊,好想吃十玉斋的八宝丸子跟豆沙包啊...
还有,不知道那男人不知道有没有乖乖养伤?发生这么大的事,他那么神通广大,应该已经听到风声了吧?
可千万不要没事跑来搅局啊...
慕榕想着想着就走神了,直愣愣地盯着顾旻,一声也不吭。
顾旻头快痛死了,爱讲不讲,申冤还能神游的也就这女人干得出来。
他动手抢过升堂木狠狠一拍,“四王妃,把话说完!”
慕榕差点没把魂吓飞,定睛一看顾大人脸色黑沉,着实对自己的脱序演出有点不好意思,她缩了缩脖子,“嘿嘿,那个,你这么一拍,我忘了要说什么了,要不你问我答?”
两手食指绕着划圈圈,一脸无辜...至少从眼神看来是如此。
顾旻无力的摆摆手,放弃与她争辩,真没遇过这么憋屈的开堂审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