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了在石榴林里的事,那股杀意,并非来自差点要了自己性命的野猪。而且,那股杀意是在自己停留在石榴树下才开始,说明并非有人故意跟着自己,想在树林里害了自己性命。那么,是有人躲在那片林子里么,是什么人?竟只因为自己停留在同一片林子里就起了杀意。或则可以这样认为,那人在躲避什么,能害命的应该是几乎能和命等价的东西吧。这临城,怕是要乱了。这是容青酒在昏迷之前,下的结论。
清晨,万籁俱寂,东边的矮山上泛起的一丝丝亮光,渐渐扩散到整个天际。
容青酒看着趴在自己床沿上睡过去的阿潼,也许是因为做的梦不美妙,连睡梦中的眉头也是紧蹙着。发了一会楞,望望纸窗外的天色,已经大亮了。
吱嘎,木门一声轻响,一身青衣的秋株端着冒着白气的一盅药,轻手轻脚地走了进来。看到容青酒已经醒了正看着自己,一愣,随即绽放出笑容,刚要喊主子,就被容青酒制止了。
秋株看了看睡在床沿上的小男孩,昨天,就是他疯了似的拉自己往客栈外跑。那个时候主子不见了,大家都急坏了,一点一点的在搜找。突然来了一个乞丐似的小孩子,急得话也说不清的问了自己是谁然后拉住就跑。自己当时找主子正心急,还打了他一掌,可他揉了揉挨掌的地方一下子跳起来又拉住自己向外跑。后来终于弄清楚了,也安顿好了主子,这孩子就趴在主子床边,拉也拉不走。
秋株将视线挪开,发现主子正似笑非笑的盯着自己,忍不住低下头,快步端着药送到主子唇边。
收回视线,容青酒捧起药碗,吹了吹,一口气全部喝下。药汁苦涩的味道在口腔里弥散,带着浓浓的草药特有的味道。
秋株赶紧递上蜜饯,容青酒摇了摇手,有些苦,就该记着!
“家事处理好了?”
“嗯,主子,当年,,”提起当年的事,秋株忍不住伤怀。
“回头再说。”
“啊,是我疏忽了,主子正病着,请主子恕罪!”
秋株就要跪下,容青酒抬手阻止了,“无事,去准备些吃食。”
“是,主子。”秋株低头轻退了出去。
容青酒闭上眼睛,感受着口腔里的苦涩,正要想些事情,突然听见声旁的呼吸有异,睁眼,垂眸,阿潼正望着自己。
“你该好好休息的。”思考了一下,容青酒道。
“我在这里也睡的很好,姐姐,以后,换我来保护你!”阿潼道。
看着阿潼坚定的眼神,容青酒将视线转了回去,“那就学着吧。”
“嗯!”阿潼应声。
我不会需要任何人保护,等到需要的那天,就是我容青酒失败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