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里却透着毫不迟疑的拒绝。
似乎已经做好了听到这样答案的心里准备,可是她的眼泪还是不争气地流了下来。
“好,好,你真......那么,你保重罢!”
终究没有把要说完的话告诉他,她一个回身,把泪珠化作空气中的晨露,驾车飞一般地离开了码头。
看着女子的车子消失在他的视线里,码头上的男子突然浮起一抹凄惨的笑。
或者,他只能对她说谎话吧。也许连他也不知道自己对她的心意是什么。
他太长时间的留恋花丛,对于她,最一开始也无非是利用与被利用的关系。而今天,当他看到她居然面对一个落魄的他而落泪,他的心却突然那么一痛。
可是,现在终于还是放下了这段感情,难道不是吗?她以后还是她的任家大小姐,而他,却要逃亡在外,为了实现他心中复仇的火焰,他必须把“不爱”这两个字像刀尖一样深深地插入那个女人的心里。
他默默地叹了口气,转身向海岸大堤走去。那里正有一艘小型游轮,载着他到台湾去。
但是,他却没有注意到,远处的一辆隐匿在黑暗处的黑色轿车里,正有一双眼睛静静地将刚才发生的一切看在眼里。看到男人转身向大堤的方向走去,车子缓缓发动,不远不近地悄悄跟在了男人的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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漂浮的海面上,一架孤零零的游艇在随着海浪时起时伏。李承锐一瘸一拐地走到游艇边,正准备上传,突然惊恐地叫了一声。
游艇里,一个身材肥胖的男人已经死了,两只眼睛睁得大大的,露出死不瞑目的恐惧。他身下的游艇甲板上,已经被鲜血染红了。
“阿杰!”他低声地叫了一声。
不错,死者正是答应李承锐要载他到台湾去的游艇的主人。
李承锐突然激灵灵地打了个寒战。
身后传来轻轻地脚步声,仿佛地狱来的催命的使者。
李承锐大吼一声,赶忙回过身子,却在看到来人的刹那间,他的神情已经无法再用“惊恐”来形容了。
“是你!”他颤抖的声音里透着无边的恐惧。
来人一身黑色的皮衣,低低的大檐帽遮住了大半个脸,不过,仍旧还是可以从那娇小白希的下巴上看出那是一个女人,一个绝美的女人。
“不错,是我!”女人轻柔的声音响起,漫不经心地玩弄着手里的一把银色的小手枪。
“你不是倒掉海里已经死了么?”李承锐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女子微微一笑,没有答话。
“哈哈哈,”李承锐终于发出一阵狂笑。
“我明白了,原来这一切都是李承锴设计好了的。先是派人在我打理李氏期间命人盗走机密文件,让我在李氏内的地位一落千丈,再用激将法让我对他下手,他便将计就计,在我父亲面前揭穿我的一切。而他则假仁假意故意在我父亲面前放过我,却仍派你来暗中杀掉我。目的就是为了杀人灭口,以绝后患。原来这一切,都是他设计好的。而我,就是他的猎物!”
女人轻轻地一叹:
“你确实聪明,可惜明白的晚了。”
说完,她猛地举起手中那把银色的小手枪,带着黑色皮手套的指头轻轻地扣动了扳机。
装着消音器的手枪发出“噗”的一声,子弹正中央穿过男人的天灵盖。
李承锐瞪着一双不甘心的眼睛,身体慢慢地向后倒在了游艇的甲板上。
女人冷冷地看着游艇上的两具尸体。转身从车子的后备箱里取出一桶汽油,动作麻利地全部倒在了游艇上,并解开了拴在岸边的游艇的绳索。在海浪的冲击下,游艇慢慢地远离了大堤,慢慢地向大海深处漂去。
她“蹭”地一声摁亮了手中的打火机。打火机在空中抛出了一道优美的弧线,落到了不远处的游艇上。
随着海面上一声惊天动地的爆炸声响起,一辆黑色的车子迅速离开了码头大堤。
“喂,阿锴吗?”女人娴熟地驾着车子,一边拨通了手提电话。
“放心好了,事情都已经办妥了。”
她摘下宽大的帽子,一头乌黑秀丽的长发披散下来,映着道路两旁的霓虹灯,散发出妖艳的光泽。